这便要许多功夫。
次日,林岁安捧着做好的两张帕子拿去给老夫人。
老夫人斜倚在榻上,瞧见林岁安进来,笑着招招手叫她过去。
林岁安上前,福身行礼,又将手里的帕子递上去。
老夫人翻着看了两眼,满意地点点头。
同身旁站着的陶妈妈道:“安儿这丫头绣艺精进不少,三四年时间便能同春鸢那丫头比肩了。”
“是,这蝶戏牡丹瞧着华贵又灵动,确实十分的好。”陶妈妈点头道。
“老夫人谬赞,奴婢比春鸢姐姐还差许多。”林岁安见老夫人喜欢,又听老夫人这样夸她,忙又福身道。
她才学几年?同学艺十几年的春鸢比,还是有些差距的。
见她谦逊,老夫人也没再说绣艺,又问她:“听说你爹昨儿家去了?”
“回老夫人,昨儿奴婢阿爹和舅舅来同奴婢道别,今儿一早便启程回景州。”林岁安老实的回道。
“奴婢昨儿瞧见了,安儿的爹在后角门儿给老夫人您磕头,谢老夫人的赏呢。”陶妈妈笑盈盈地道,还悄悄地给林岁安使了个眼色。
“阿爹感念老夫人恩德,那些银子,叫家里日子好过许多,且已经想着,回去便将奴婢弟弟送去书院读书,这些都是老夫人的恩赏。阿爹说,奴婢家中没什么好东西能拿来感谢老夫人,又不能当面儿谢老夫人的赏,只好在府外磕几个头,聊表心意。”
林岁安抿了抿嘴,瞧着她刚进来时老夫人对她和善的样子,想来老夫人知道此事,也是舒心的。
“可见你家都是知道感恩的。好孩子,红藤,安儿的帕子做得好,你赏些小玩意儿给她玩。”老夫人吩咐一旁的红藤。
“奴婢谢老夫人赏。”林岁安抿着嘴,欢喜地笑着行礼。
在老夫人院儿里伺候这么久,林岁安早就摸出了门道来。
一般老夫人说赏些铜子儿,便是赏一把铜钱。说赏些银子,便至少是一两银子,若是说赏些小玩意儿,便是赏一两样首饰。
红藤也会根据得了赏的人的身份、因何得赏来定赏赐、老夫人的满意程度来决定赏赐的大小。
“去吧,跟你红藤姐姐去领赏。”老夫人挥挥手,叫林岁安下去。
“是。”林岁安跟在红藤身后,去了旁边的小隔间。
依旧是那个装满金银首饰的木箱子。
红藤从里面寻出一对儿开口绞丝银镯递给林岁安。
“谢红藤姐姐。”林岁安接过,笑盈盈地福身行礼道谢。
“你应得的。”红藤道。
那两方帕子可不值得老夫人给这么重的赏。
平日里做些小物件儿呈上去不过是赏一把铜钱,老夫人实在喜欢的,便赏一枚银戒指或是一对儿小耳坠叫她们戴着玩儿。
此次应当是陶妈妈同老夫人说了阿爹在后角门儿叩谢的事儿,叫老夫人听了心里高兴,才多得了这些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