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视他的眼睛,不卑不亢。
他轻笑一声:\"礼佛?不,我是来看一个人的。\"
\"哦?何人如此荣幸?\"
\"你。\"
这个直白的回答让我一时语塞。
原剧中宇文护对般若一见钟情,但没想到会这么直接。
\"大冢宰说笑了。\"
我强自镇定,\"若无要事,小女先行告退。\"
\"且慢。\"
他伸手拦住我,指尖几乎碰到我的衣袖,\"独孤小姐可会下棋?\"
\"略懂一二。\"
\"明日午时,我在别院设了棋局,不知小姐可否赏光?\"
他的语气是询问,眼神却是命令。
我知道这是一场试探,但也是接近他的机会。
\"承蒙大冢宰厚爱,小女自当赴约。\"
他满意地点头,转身离去时玄色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像极了展开的鹰翼。
回府的路上,我一直在思考明日的对策。
曼陀和伽罗似乎察觉我的心事,难得地没有吵闹。
午后,我独自来到城东绸缎庄。
掌柜见我亲临,诚惶诚恐地迎上来。
巡视一圈后,我发现问题所在——库存积压严重,花色陈旧,定价策略也混乱不堪。
\"从今日起,滞销的绸缎全部降价三成出售。\"
我指着积满灰尘的一排货架,\"这些过时的花纹,拆了重新染色。另外,每月推出三款新花样,限量发售,价格上浮五成。\"
掌柜目瞪口呆:\"大小姐,这......这不合规矩啊!\"
\"规矩是人定的。\"
我冷冷道,\"照我说的做,月底我要看到成效。\"
回府后,我连夜查阅了所有账册,用现代会计方法重新整理。
当东方泛起鱼肚白时,我终于理清了独孤家的财务状况——比想象中更糟。
宇文护通过暗中操控市场,已经控制了独孤家三成的产业命脉。
\"难怪原剧中独孤家任他摆布......\"
我揉着太阳穴,心中有了计划。
次日午时,我准时来到宇文护的别院。
这是一处雅致的院落,亭台楼阁掩映在松竹之间。
宇文护已在凉亭中摆好棋盘,见我来了,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独孤小姐很守时。\"
\"不敢让大冢宰久候。\"
我在他对面坐下,扫了一眼棋盘,\"大冢宰执黑还是执白?\"
\"客随主便。\"
\"那我就不客气了。\"
我执起黑子,落在天元位置。
宇文护挑眉:\"独孤小姐好气魄。\"
棋局开始,我们谁都没有说话。
落子的声音在静谧的庭院中格外清脆。他的棋风凌厉霸道,步步紧逼。
我则灵活多变,时而以退为进,时而声东击西。
\"独孤小姐的棋艺,不像是'略懂一二'。\"
中盘时,他突然开口。
\"大冢宰过奖了。\"
我落下一子,吃掉他的一条小龙,\"只是家父常说,棋如人生,需懂得取舍。\"
他目光一凝:\"好一个'懂得取舍'。\"
说罢,一子落下,竟将我的一大片黑子困住。
我心头一跳,但很快镇定下来。
仔细观察局势后,我微微一笑,在看似无关的位置落下一子。
宇文护起初不以为意,但三步之后,他脸色微变——我这招\"围魏救赵\",不仅化解了危机,还反将他一军。
\"妙着。\"
他由衷赞叹,\"独孤小姐不仅美貌过人,才智更是罕见。\"
\"大冢宰谬赞了。\"
我谦虚道,却暗自松了口气。
这局棋我险胜半子,但目的已经达到——让他看到我的价值不仅仅是一枚漂亮的棋子。
棋局结束,侍从送上清茶。宇文护忽然问道:\"听闻独孤小姐近日在整顿家族产业?\"
我心头一震——他果然派人监视独孤家。
\"些许家务事,不足挂齿。\"
\"绸缎庄的新策略很......特别。\"
他抿了口茶,\"降价清库存,限量抬身价。这种手段,不像是独孤信的风格。\"
我直视他的眼睛:\"大冢宰对独孤家的产业很了解?\"
他笑而不答,转而问道:\"独孤小姐可知道,为何近来北方丝绸价格暴跌?\"
这正是我查账时发现的异常。
\"小女子愚钝,还请大冢宰指点。\"
\"因为我在南方新开了三家绸缎庄。\"
他轻描淡写地说,仿佛在谈论天气,\"价格只有北方的七成。\"
我握紧了茶杯。
他这是在示威,告诉我独孤家的命脉掌握在他手中。
\"大冢宰好手段。不过,物极必反,过度的价格战只会两败俱伤。\"
\"哦?独孤小姐有何高见?\"
\"合作。\"
我直视他的眼睛,\"独孤家在北方有成熟的销售网络,大冢宰有南方资源和资金优势。与其相争,不如联手垄断市场,利润分成。\"
宇文护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大笑:\"好!好一个独孤般若!我越来越欣赏你了。\"
他忽然凑近,压低声音,\"不过,合作需要诚意。三日后宫中夜宴,我要你献舞一曲。\"
我心头一紧。
原剧中,般若正是在宫宴上一舞倾城,让宇文护彻底着迷,但也因此被卷入权力斗争的漩涡。
\"荣幸之至。\"
我表面平静,心中却已开始盘算如何在这次宫宴上掌握主动权。
离开别院时,系统提示音突然响起:\"叮!宇文护好感度达到30%,但权力欲望仍是主要障碍;曼陀黑化可能性40%。\"
我眉头紧锁。
曼陀?她怎么了?
回想起来,今早曼陀看我的眼神确实有些异样......
回到独孤府,我径直去了曼陀的闺房。
推门而入时,她慌忙将什么东西塞到枕头下。
\"藏什么呢?\"
我故作轻松地问。
\"没......没什么。\"
曼陀低着头,声音细如蚊蚋。
我坐到她身边,突然伸手从枕头下抽出一封信。
曼陀脸色煞白,伸手想抢,但我已经看到了信封上的落款——李昞。
\"陇西李氏的李昞?\"我皱眉。
原剧中曼陀确实嫁给了李昞,但那是很久以后的事。
曼陀的眼泪夺眶而出:\"阿姊,我......我只是......\"
我叹了口气,将信还给她:\"你喜欢他?\"
她咬着嘴唇点头:\"我们在诗会上认识的......他说我琴弹得好......\"
我这才想起曼陀确实琴艺超群,只是原主从未认真欣赏过。
看着妹妹梨花带雨的样子,我心中一软:\"下次他来信,可以拿给我看看。女孩子要懂得保护自己。\"
曼陀不可置信地抬头:\"阿姊不骂我?\"
\"为什么要骂你?\"
我轻轻擦去她的眼泪,\"只是记住,无论何时,独孤家都是你的后盾。\"
曼陀扑进我怀里痛哭,仿佛要把多年的委屈都哭出来。
我轻抚她的后背,心中却警铃大作——系统提示曼陀有黑化风险,我必须更加关注这个长期被忽视的妹妹。
当晚,我在灯下仔细梳理着未来计划。
宇文护的棋局、宫宴的舞蹈、曼陀的心事、家族的产业......
千头万绪,但有一点很明确——我不能再走原主的老路。
要拯救独孤家,要改变般若的命运,我必须成为比宇文护更出色的棋手。
窗外,一弯新月如钩。三天后的宫宴,将是我的下一个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