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七八岁跟着大人进山,算算也有十年,活儿干得这么粗糙,像话吗?”王大庆严厉训斥。
马国宝吓得缩着脖子,低着头不敢对视。
王大庆摇摇头,上去抓住滑落的细绳亲自示范:“套鹿要打水手结,活扣得留三指宽,紧了跑不掉,松了蹬不开。”
“嗯,明白了。”
马国宝战战兢兢点头,又怕以后王大庆不带自己来,小声补充道:“我……我从昨儿到现在就啃了俩窝头,没多少力气,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
王大庆闻言愣了下,转头从爬犁上自己行李里拿出一包油纸递给马国宝:“下次饿肚子要跟我说,忍着容易把胃搞伤。”
油纸包着玉米饼,是王大庆从空间里取出来的,还是刚出锅没多久的温度。
马国宝没打开就闻到香味了。
这年头,谁家不是数米粒过日子。
王大庆分明就是把他当自己人了!
马国宝瞬间红了眼眶,拍着胸脯道:“虽然咱没什么文化,力气一大把,大庆有要求尽管吩咐,咱一定拿出所有力气干好。”
“嗯,先吃,然后按照我刚教的方式下套。”王大庆交代一声,走到一旁架起望远镜查看。
马国宝边吃边布置套绳。
搞定后,马国宝拉着爬犁和王大庆汇合,一起躲到暗处等待猎物上钩。
两条猎狗被派出去在周围巡视。
没几分钟,一头傻狍子出现在他们视线中。
“放枪吗?”马国宝兴奋搓手,小声问道。
王大庆打了个“别动”手势,随手抓了把雪团成块朝着傻狍子扔。
“这……”马国宝非常不理解,难道是因为上次抓了三头,大庆哥就看不上了?
傻狍子被雪块吓得转身逃离。
“饵是给鹿群下的。”王大庆说道。
“瞧瞧我这脑子,又闹笑话了。”马国宝拍自个脑袋。
傻狍子虽然也是鹿科,但他们今天目标,是公社想收购、开出高价的麋鹿的鹿茸和鹿角。
若是开枪把正主给惊扰不来,那才是亏大了。
等了大约一个小时。
几头麋鹿正顺着冰河溜达过来,领头的公鹿犄角挂满冰凌,在阳光下闪闪放光。
“大庆哥……”马国宝面红耳赤。
“鹿的耳鼻灵敏,你可别乱叫吓走。”
王大庆说着,取出刚才那瓶毛子家生产的“红花油”。
“这玩意儿原本是老毛子家猎人用植物熬炼出来的,遮蔽人味、好埋伏猎物,虽然是工业批量生产改良版,但基本效果没丢,你也往身上抹一点。”
“我觉着弄点草挂棉袄也有一样效果。”马国宝觉得“红花油”太贵舍不得用。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快!”王大庆黑脸命令。
马国宝不敢反抗,只能照做。
这时,“咔嚓咔嚓”的脆响传来,有经验的猎人都知道,是动物踩枯枝发出的。
王大庆迅速提醒马国宝别出声,甚至能少呼吸就少呼吸。
十几秒后,两头公鹿出现在他们视线里,时不时地放慢速度顶角。
一头体型稍小,一头壮如小牛犊一样。
马国宝猜测是抢媳妇,差点没憋住笑。
王大庆停止呼吸,眯着眼,环顾周遭。
公鹿争雄,附近必有母鹿。
果不出所料,三头母鹿出现在陷阱附近,低头抽动鼻头,逐渐往灵泉草方向移动。
王大庆双目精光一闪,静等,当带头的母鹿移动到陷阱位置,立即伸手在看公鹿有些走神的马国宝面前,无声打了个收套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