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庆刀刃挑开黄白相间的虎皮。
“哥,这咋跟杀年猪似的……”马国宝腿直打哆嗦。
王大庆不搭理,动作轻盈得像几十年老屠夫,刀刃沿着脊线游走,再绕腿弯打旋,转眼连虎尾一起褪了皮。
接着他招呼马国宝一起动手帮忙。
不一会儿,一张血淋淋的金纹虎皮就被割下来。
‘啪嚓。’
王大庆抡起鹿角刀截断腿骨。
“这肋巴骨咋跟搓衣板似的?”马国宝攥着骨刀,不知该怎么下手帮忙。
“得用巧劲,顺着肋缝插刀把,跟抠瓜瓤似的。”王大庆一点不藏私,动手还带着详细讲解。
刀尖插进第三根肋骨时,虎尸突然抽搐了一下。
马国宝吓得蹦起三尺高:“又诈尸了!”
“筋还没剔净。”王大庆按住乱颤的肋排,“后腿筋连着尾巴骨,得挑大筋,一起动手,下次才有经验。”
“好,好的。”马国宝战战兢兢提着骨刀靠近。
王大庆耐心教导。
暮色中,两把刀此起彼伏。
王大庆剔虎骨像在雕花,肩胛骨旋出莲花座,尾椎骨剜成铃铛串。
马国宝有样学样,结果剁肉却像劈柴,把虎腿砍得七零八落。
这也幸亏王大庆气性好,换个人早把马国宝劈了,毕竟这可是成年壮虎,自古猎得者寥寥。
“前腿肉纹细,得撕成条做肉脯;后腿精瘦,切块冻着能熬三冬。”王大庆要过斧头做最后的切割。
月亮高挂。
老虎初步处理完成,二人合力把肉装上爬犁。
“虎鞭拿回去给你爹泡酒,来年再生个弟弟妹妹?”王大庆提着一堆肉笑道。
“我都能把我爹气半死,再来一个他得英年早逝。”马国宝连连摇头拒绝。
其实他是不敢多要,已经分得一条后腿、一条前腿,还有二十斤纯肉和一部分内脏了。
要不是王大庆强塞,能分到几斤虎肉他都要谢天谢地,毕竟按老规矩,王大庆不给也没毛病。
“行吧。”王大庆把肉装进自己的爬犁,随手丢给猎犬大黑一坨虎肉。
大黑今天帮了大忙,该赏。
黑马桃子他也没忘,赏了一大包泡过灵泉的苞米粒。
随后,他们让马和猎犬各自拉着爬犁下山。
几个小时后顺利抵达屯里,二人分开各自回家。
此时已是大半夜,村民都休息了,不然这事儿能引起巨大轰动。
回到家后,王大庆又二次处理了虎肉才入睡。
清晨六点。
生产队办公室内,陈豪坐在位子上无精打采地打哈欠。
这时门帘掀开。
王大庆扛着麻袋走了进来。
马国宝紧跟着进屋,手里也提着一个袋子。
‘啪嗒。’
王大庆把麻袋往地上一丢。
袋口一开,一股血腥味刺激了陈豪的嗅觉,他整个人顿时清醒,低头往麻袋一瞅,看到金纹虎皮,直接从椅子上弹起来。
“昨儿才提个话头,你小子就连夜把山神爷的裤衩都扒来了?”
“是头壮年虎。”
马国宝激动地大叫着,上前把手里的袋子往桌上一丢,扒拉开口子:“你看这肋条骨,比咱家梁柱还齐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