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无许能感受到眼前光影变化，猜测现在应该已经天亮了，酝酿了一下情绪之后这才慢慢睁开眼睛。

洛甚就坐在陈无许面前，见人醒了想开口说话，又怕自己干哑的嗓子吓到人，于是连忙努力咽了咽口水，随即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开口道：“无许，早上好，饿了吗？”

陈无许像是被吓了一跳，身体骤然紧缩颤抖了一下，随即他愣愣的问：“是谁？阿……寻？

洛甚一瞬间不知道是自己的血凉掉了，还是被冷风吹了，他感受到了一点刺骨的凉意，喉咙好像被哽住了，沉默了有几秒钟，洛甚笑了一下，抬手整理陈无许的发丝，“笨蛋……无许，我的声音也听不出来了吗？”

‘笨蛋’两个字压的低，像是要哭，含着温柔的颤抖。

陈无许眨眨眼，缓慢伸出手去抓住洛甚的手，用力扣住，慢慢拉扯着攀爬裹挟，洛甚顺着力道弯腰，被陈无许紧紧抱在怀里。

陈无许眼皮垂覆，半遮挡着眼球，声音温柔沙哑的哭泣，“我看不见了……”

洛甚因为心里蓦然而起的痛楚皱眉，他回抱着陈无许，“对不起……”

陈无许直起腰，捧住洛甚的脸，“不要道歉，阿甚，如果我的死亡会让你感到痛苦，你的死亡对于我来说亦然如此，所以你不用道歉，能用眼睛换你活着，我很高兴。”

洛甚身体前倾，几乎要克制不住去亲吻他的无许哥，但最终也只是温柔的与对方贴了贴面颊。

“在忙吗？”裴寻的声音忽然响起。

陈无许像是被吓到立刻缩到了洛甚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