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密城,这座曾饱受战火洗礼的西域重镇,在历经一番动荡之后,渐渐恢复了往昔的平静。街头巷尾,再度响起百姓们熟悉的欢声笑语。集市之上,货物琳琅满目,一应俱全,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交织成一曲热闹的市井乐章。然而,在这片看似祥和的表象之下,西域广袤的大地实则暗流涌动,一场危机正悄然孕育。
那些曾经与兀纳失里暗中勾结的部落,对于明朝顺利占领哈密城一事,内心充满了极度的不满。他们如同蛰伏在黑暗中的毒蛇,隐匿于大漠边缘与草原深处,表面上不动声色,实则在暗中伺机而动,时刻准备着给明朝军队致命一击。部落的帐篷星星点点地散落在这片荒芜之地,白日里,牧民们看似如往常一般悠然放牧,维持着平静的生活假象。但每当夜幕降临,黑暗笼罩大地之时,部落首领们便开始频繁地秘密会面。他们围坐在昏暗的营帐之中,低声商讨着如何给明军一个下马威,复仇的火焰在他们心中熊熊燃烧,愈燃愈烈。
徐允恭,这位心思敏锐的将领,在日常巡逻过程中,最先察觉到了这一系列的异常。往日里,那些热情好客、主动与他打招呼的牧民,如今眼神中却透露出躲闪与回避;在空旷无人的山谷之中,出现了一串串不明来历的脚印,仿佛是黑暗中未知力量留下的神秘信号;商队也传来令人不安的消息,称在偏远的小道上,频繁出现行踪诡异的骑手,他们形迹匆匆,目的不明。种种迹象犹如一片片乌云,沉甸甸地压在徐允恭的心头,让他预感到周边部落正在紧锣密鼓地酝酿一场针对明军的大规模行动。
徐允恭深知此事的严重性,丝毫不敢耽搁,立刻快马加鞭,向刘真、宋晟两位将军报告这一紧急情况。中军大帐内,气氛顿时变得凝重起来,仿佛空气都凝固了一般。徐允恭神情严肃,双眉紧锁,详细地向两位将军叙述着他所发现的种种可疑迹象:“两位将军,近日周边部落的动向实在可疑至极,末将心中忧虑,担心他们正图谋不轨,对我们明军不利,当务之急,需尽早做好万全的防备。”
刘真听完徐允恭的汇报,不禁怒从心头起,眉头紧紧地拧成了一个“川”字,猛地一拍桌子,大声怒斥道:“这些部落简直不知好歹!我大明军队为了西域的和平与稳定,付出了多少心血与牺牲,他们竟然还妄图破坏这来之不易的安宁,实在是可恶至极!我们绝不能对他们掉以轻心,必须予以严厉的回击!”
宋晟微微点头,眼神中透露出沉稳与睿智。他看向徐允恭,目光中满是信任与期许,缓缓说道:“徐兄弟向来心思缜密,观察入微,此事便全权交给你负责。你需密切留意那些部落的一举一动,务必在他们有所行动之前,掌握确凿的情报,唯有如此,我们才能制定出周全的应对之策,确保我军立于不败之地。”
徐允恭郑重地领命,心中深知自己肩负的责任重大。他深知,这不仅关乎着明军的生死存亡,更关系到整个西域局势的稳定。回到营地后,他精心挑选了几名心思细腻、擅长隐匿行踪,且对当地风土人情了如指掌的亲信。随后,他们乔装打扮成四处奔波的商人,带着行囊,踏上了前往可疑部落打探情报的危险征程。
当徐允恭一行人踏入第一个可疑部落的领地时,一股无形的压力便扑面而来。整个部落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氛围,仿佛有一种看不见的阴霾笼罩着这里。牧民们的眼神中充满了警惕与敌意,他们像看待入侵者一般注视着徐允恭等人。然而,徐允恭并未因此而退缩,他脸上立刻浮现出和蔼可亲的笑容,主动走向一位看上去较为年长的牧民,用一口流利的当地语言,亲切地与他聊起了天气的变化、牛羊的价格等家常话题,试图以此来拉近彼此的距离。
在交谈的过程中,徐允恭看似不经意地将话题引向了当前的局势,他轻声问道:“老人家,最近感觉这儿好像不太太平啊,听说发生了一些怪事,您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那位牧民听闻此言,脸上顿时闪过一丝犹豫,眼神中透露出慌乱之色。他左右张望了一番,见周围无人,这才压低声音说道:“你们这些外来的商人,还是少打听为妙,知道得太多,对你们可没什么好处。”
徐允恭心中一紧,但表面上依旧神色如常。他深知,此时绝不能露出丝毫破绽。于是,他不动声色地从怀中掏出一块制作精美的玉佩,悄悄地塞到牧民手中,诚恳地说道:“老人家,我们只是路过此地,实在是担心路上不安全,您若是能给我们提点一二,我们必定感激不尽。”
牧民接过玉佩,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最终还是抵不住诱惑。他再次谨慎地环顾四周,确定无人偷听后,才凑近徐允恭,小声地说道:“最近啊,有好几个部落联合起来了,他们正在秘密商议着怎么对付明军呢。好像是打算袭击明军的粮草运输队,不过具体的时间和详细计划,我就不太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