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鸿胪寺官员退下后,朱雄英和朱元璋离开奉天殿,心里既期待又有些忐忑,一路上脑海里都在盘算着如何开口。
他有事想和皇爷爷说,朱元璋瞧着朱雄英那副欲言又止、眉头轻皱的模样,心里就跟猫抓似的,实在忍不住了,胳膊肘轻轻捅了捅朱雄英,笑着打趣道:“嘿,雄英,你可别憋坏了,有啥事儿赶紧跟爷爷说,你这模样,可太勾我好奇心啦!对了,上次你揍老四那事儿,我还一直纳闷呢,到底咋回事儿?”
一进御书房,朱元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朱雄英,就等着他开口。
朱雄英先是清了清嗓子,神色略带神秘地说道:“爷爷,孙儿先跟您说个眼前的事儿。今日朝堂上那倭国与棒子国使者,孙儿前几天瞧着他们就没安好心。于是,孙儿想着,不如把他们安排住在一块儿,然后派人暗中挑唆,让他们互相看不顺眼,起些冲突。然后,他们果然起了冲突,结果孙儿就每人打了几十军棍!”
朱元璋听后,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拍着大腿说道:“你这个兔崽子,真是一肚子坏水,不过爷爷喜欢!那你上次揍老四又是为啥呢?”
朱雄英挠挠头,苦笑着说:“爷爷,既然您问了,孙儿就慢慢跟你说。这事儿啊说来话长,得从一个叫姚广孝的和尚说起。这人可不得了,初见四叔时,就冒出来一句‘大王若能用我,我就送一顶白帽子给大王戴’。”
朱元璋一听,眼睛瞪得溜圆,差点把刚喝的茶喷出来,哈哈大笑道:“啥?送白帽子?这和尚莫不是脑袋糊涂啦?大冷天的,老四也不缺这一顶帽子吧!”
朱雄英也被朱元璋这反应逗乐了,连忙解释:“爷爷,您可别小瞧这句话,这是个暗号呢!白帽子的‘白’字,加到‘王’字上头,那可不就是‘皇’字嘛!这意思就是,他要帮四叔当皇帝呢!”
朱元璋一听,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坐直了身子,追问道:“啥?他敢教唆老四造反?这还了得!后来呢,难不成老四真听他的啦?”
朱雄英神色一凛,微微点头,语气凝重地说道:“爷爷,您还真猜对了。后面,朱允炆继承大统,成为建文帝,那时的朝堂局势虽已然暗流涌动。但是,朱允炆仍旧是亟不可待的开始削藩。”
“削藩?为啥要削藩?”朱元璋疑惑地问道。
“爷爷,您分封藩王,本意是让他们拱卫皇室,可时间一长,有些藩王势力越来越大,拥兵自重,对朝廷构成了威胁。”
朱雄英耐心解释道,“朱允炆登基后,听从大臣齐泰、黄子澄的建议,开始推行削藩政策。奉行先易后难的政策,并且他的手段实在太过急切和强硬,毫无缓冲余地。就说周王,被突然抓捕,全家被押解进京,堂堂藩王瞬间沦为阶下囚,毫无尊严可言。代王被幽禁,生活凄惨;齐王被废为庶人后,财产被查抄,家人四散。而湘王的遭遇更是令人痛心,朝廷派兵包围王府,湘王不愿受辱,竟带着全家自焚而死,大火烧了整整一夜,场面惨不忍睹。这般无情的处置,让其他藩王人人自危,也彻底激化了与四叔的矛盾。”
朱元璋眉头拧成了个“川”字,脸上满是心疼与愤怒:“都是一家人,他怎么能做得如此决绝!就算要削藩,也不能这般不顾亲情,毫无转圜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