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姐似乎要很多话要说,却又有些犹豫,她往门外张望了十几秒,确认路上没有多少行人之后,左顾右盼两下,竟然关起了店铺大门。
“大姐,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啊?怎么把店门都关了?”
蔡柔嘉虽说年轻,但从小到大她经历的那些故事可太多了。她早就学会了看人的本事。
就钱大姐现在这副模样,她知道肯定出了事情,还是大事儿,说不定还跟自己那个远走高飞的哥哥有关。
钱大姐将蔡柔嘉拉到店铺里头的隔间,示意她在椅子上坐定,而自己却搬来一张小板凳,坐在了蔡柔嘉的门前。
犹豫片刻,她终于开口说道:“柔嘉,姐这回遇到大麻烦了,准确说是我跟你哥一起遇到麻烦了。”
“我哥,他怎么了?你不是说他去了广州吗?他到底在哪儿?”
潜意识里,蔡柔嘉知道自己那个“讨嫌”的哥哥根本没有离开乌市。
他躲了起来,恍如当年大哥去世时的情形一模一样。
蔡柔嘉曾经狠狠地骂过他,“蔡建业,你就是个王八蛋,缩头乌龟。”
那一次,他们大吵大闹了整个蔡家小院。
在这件事情上,陆逢英倒也不偏心,狠狠扇了一儿一女两巴掌。
她说了一句话狠话:“你俩要是不想在这个家待着,就给我走。”
不出三天,蔡建业真走了。自此,杳无音讯。
陆逢英也骂过蔡柔嘉:“活该你长了一张狠嘴,早晚把这个家说散了。”
这回,蔡柔嘉没有还嘴,她倒是理解了母亲。大儿子意外离世,二儿子离家出走,放在任何一位母亲身上都是不理智的。
此刻,蔡柔嘉跟那个“逆子”站在同一片土地上,她倒是真想掘地三尺把他找出来。
“钱大姐,蔡建业在哪儿?你带我去找他。”
蔡柔嘉从椅子上起身,准备往外走去。
钱大姐却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柔嘉,你哥真不在乌市,他逃去广州了。”
“逃?”事情果然像蔡柔嘉预料的那样,一点儿都不简单。
“哎呦!”钱大姐懊恼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柔嘉,我对不起你,这事儿都是我的错。”
说着,她竟然差点儿哭出声来。
就蔡柔嘉那火辣的脾气,瞧见她这副模样,恨不得照着钱大姐的脑门敲上一把,好让她清醒清醒。
“大姐,你别哭了,有事儿就赶紧说事儿,这天底下还没有我蔡柔嘉解决不了的事情。”
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有夸大的成分,但不多。
钱大姐抬起婆娑的双眼,盯着蔡柔嘉看了一眼,小声说道:“我跟你哥欠了一笔巨款,人家快要到咱们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