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能跟上却并未跟随,此刻已过半柱香的时间,他才慢条斯理地找来?!
莫非此人竟是凭借气味,一点点嗅着找来的?
宋词安脑海中浮现出那滑稽之景,很快便皱眉摇头。
“你究竟是如何隐匿气息的?还有,为何未曾触动我院中的结界?”
落星河只是笑而不语,随手将一物递予宋词安。
“你……我的身份玉牌怎会落入你手?”
“师弟?我帮你把失物寻回,你不该先感谢我吗?”
落星河笑道,同时将宋词安揉成一团又丢弃在地上的画纸用灵力摄入手中,口中啧啧有声,“师弟,你把师尊画得太过娇艳了吧?还有这腰身,也太过纤细!这哪里像是男人的腰?”
宋词安顿时脸颊绯红,一把从落星河手中夺回那张皱巴巴的画纸,又在指尖燃起一撮火焰,将其化为灰烬。
“哟!啧啧啧!你竟然就这样把师尊给烧了!”落星河故作惊讶道。
宋词安越发气恼,竟猛地挥拳而出,向落星河袭去。
落星河掩唇轻笑,身姿轻盈若燕,翩然若蝶,轻巧地躲避着宋词安的每一次攻击,宛如嬉戏于花丛间的一道清风。
“师弟这是急眼了?莫非,你对师尊心生爱慕?”
“与你何干?!”宋词安屡次出手,却连落星河的衣袂都未曾触及,心中焦急又愤懑,攻势愈发凌厉。
“我也敬仰师尊。不过,师弟你也不俗。”落星河笑容满面,竟伸手轻轻摸了一把宋词安因愤怒而泛红的脸颊。
宋词安这会儿已不是单纯的生气了,而是又羞又恼:未曾想这人外表斯斯文文,竟是这般浪荡登徒子!!
啊!我的清白!!
然而,无论他如何奋力,两人交锋近百回合,他始终未能触及落星河的衣角,反而被对方屡屡占得便宜。
宋词安终是收手,再打下去,那登徒子落星河定要以为他是故意投怀送抱。
他气鼓鼓地回到椅子上坐下。
技不如人,满腔的怒火只能强压心头。
宋词安心下暗自发誓,日后定要更加刻苦修炼。今日之辱,他日定当十倍奉还。
“哎!师弟莫要动怒,我只是见师弟俊逸非凡,心生欢喜。你莫要如此小气嘛。”
落星河继续调笑,转而挑剔起宋词安的屋舍来,“啧啧!我闻你乃皇子之尊,怎地如此不讲究?屋内竟如此简陋不堪?”
“哼!我等修仙之士,早该超脱于世俗繁华之外。既可享那金银财帛的富贵,亦能安于清贫简朴的境遇。”宋词安目光淡然地望向落星河,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师兄难道还不明此理?”
落星河莞尔一笑,又想伸手摸宋词安的脸,却被他灵巧躲过。于是他讪讪言道:“师兄愚钝!还请师弟点拨一二。既然师弟能放下尘世浮华,为何我一提师尊,你便心生怒火?我一触你俊颜,你便娇羞嗔怒?”
“此两者,岂能相提并论?”
“为何不能相提并论?”
“爱,乃纯洁无瑕、神圣庄严之物,岂容玷污?”
“呵!师弟啊!由爱生忧,由忧生怖,若离与爱,不忧不怖。世间万物,皆如过眼云烟,你何须如此执着不辍?”
“哼!似你这般寡情之人,也敢妄论情爱?”宋词安脸上满是鄙夷与嘲讽:
“爱,便是那熊熊烈焰,就需尽情燃烧,就要痛快恣意。我自知爱如飞蛾扑火,即便如此,我也愿为爱焚身。
世人皆愿沉溺于爱的甜蜜,而于我而言,其忧也是爱,其怖也是爱,故而我也爱因情滋生的这般忧苦,这般惊怖。
你一个无爱之人,又如何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