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夜踏上中央塔外环的台阶，整座塔高耸入云，表面嵌满了猩红色的光纹，像是一只沉睡的巨兽，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

【检测到编号0001进入中央塔范围，天命直播已启动。】

脑海中突兀地响起一道冰冷的机械音。

【当前观看人数：】

苏夜的瞳孔骤缩，直播……又开始了？

他余光瞥向身侧的猎人001和猎人002，他们显然也听到了系统的提示，但两人反应各不相同。

猎人001仍旧面无表情，像是对“直播”这件事完全无感，而猎人002的脸色则一下变得极为难看，甚至后退了一步，低声呢喃：“……为什么，又开始了？”

她知道直播？

苏夜敏锐地捕捉到这个细节，正想追问，天空中突然响起一阵悠长的钟声。

“欢迎来到中央塔，挑战者。”

一个陌生而戏谑的男声在上空回荡，带着一种不加掩饰的轻蔑：“接下来的直播环节，将是——猎杀时刻！”

“游戏规则很简单，你们只有三十分钟的时间——在时间结束前，你们必须找到塔内的【命运之匙】。”

苏夜的拳头微微握紧。

又是这个调调……他们把这一切当成了游戏。

但问题是，谁在操控直播？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他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情绪，看向猎人002，语气低沉：“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猎人002的嘴唇颤了颤，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咬牙低声道：“……走吧，先进去再说。”

三人步入塔内，脚步声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

塔内的结构意外地复杂，漆黑的墙壁上镶嵌着一块块光屏，屏幕里滚动播放着各种画面，像是某种监控录像。

苏夜看了一眼，目光微微一凝。

——画面里，正是他们三人的身影，从进入狩猎场到杀死夜行者的每一幕，全部都在播放。

【当前观看人数：】

“……”

猎人002咬紧牙关，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这到底是什么？”苏夜沉声问道。

猎人002深吸一口气，缓缓道：“……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什么意思？”

猎人002看着他，眼神里闪过复杂的情绪：“你……以前也是直播的一部分。”

苏夜的呼吸猛然一滞。

脑海深处，某个被遗忘的画面闪过——

血、嘶吼、无数人的尖叫、欢呼……以及，一个模糊的黑影站在高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是——最完美的猎人。”

一瞬间，苏夜后背发凉，寒意从脊椎一路窜到头顶。

他以前，也曾被直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