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一说就是让我等到和玉芳结婚后,现在你们都不让我踩马家的门槛,我看这结婚的事儿准得泡汤。”
郭秀英对马建国疑心重重,儿子的话又点到了她的痛处,为了稳住儿子,她只得说:“你就不能忍忍,女娃子都是蹬鼻子上脸,你越是稀罕她,她对你就越烦,你要是不搭理她,说不定她还会主动扑上来。”
王宝玉听郭秀英这样一说,忍不住哈哈大笑,“妈,你这是谬论,说明你还不了解马玉芳,她就是个犟筋,你这招使在她身上,没有一点儿化学反应。”
郭秀英没有闲心和儿子抬杠,开始收拾起碗筷。王宝玉在郭秀英的后面说道:“妈,我晚上不回来吃饭,你和我爸吃吧。”
王宝玉现在好多了,自从上次被夏成涛熊过之后,上班不再带录音机了,他又有了新的爱好,拿着他的拳谱剑谱研究,没事儿还比划比划。
下了班,他骑上车子往县城走去,走着走着下起了小雨。他来到轧花厂的老窝,今天出奇的安静,一个人都没有。他以为大家又在捉弄他,便大喊道:“长毛、黄四、小六儿。”他的声音在空旷的车间里回荡,没有一个人答应。
他心里马上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蹑手蹑脚走到放武器的里间屋,屋里被翻的像被洗劫过一样,拳谱、剑谱扔了一地,他们的飞刀、铁棍、链子锁、长剑也没了踪影。
忽然,他听到外面有动静,从里间出来,看到一个人从角落里冲出来,向门外跑去,他毕竟学过几下子,立即跑上前一把拽住了那人的后背,“刺啦”一声,他手里抓住了那人的破衣服,那人由于惯性扑倒在地上。
“说,你是干什么的?”王宝玉上去踩住那人的一条腿,厉声呵斥道。
他看到一张脏兮兮的脸,胡子拉碴的,那人说道:“我是拾破烂儿的,下午看到警察从这里带走了几个人,我就过来看看能拾到什么破烂儿换钱不能?”
王宝玉打了一个冷战,他扬起拳头一拳打在那人胸口,然后又威胁那人,那人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皱巴巴的票子,王宝玉一把抢过来塞进口袋。他又问了一遍,再一次印证了就是警察来过,一脚跺在收破烂儿的屁股上,“妈的,敢诓老子,我弄死你,快给我滚蛋。”
看来“轧花厂敢死队”全军覆没了,他一屁股坐在里间的钢丝床上,两眼无神,呆呆盯着墙上的小窗户,联想到了监狱的铁窗,顿时心乱如麻。
他慌乱的如同临近春节的年猪,内心躁动不安,恐惧就像电流一样遍布全身,胳膊腿都是麻的,心里祈祷着这些铁杆兄弟千万不要把他供出来,否则不但自己玩儿完,自己的爸妈也会一起完蛋。
他打起精神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突然一个脸蒙黑布的人突然闯入,他吓的“啊”的一声,后脑勺直接磕在墙上。
“宝玉,是我,不用怕。”蒙面人拉下黑布,原来是他们的师父孟庆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