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金銮殿内仍旧灯火通明。
余昭元和花见羞二人还在这里聊着他们的“天下大计”。
花见羞俏脸绯红,像是醉了,玉臂挽着余昭元的脖子,不停抚摸着,嘴里依旧侃侃而谈:“剑奴试炼到来之时,圣山现世海外仙岛,届时神州江湖所有人的心思都在那里,整个神州十国战斗力跌入谷底,此时便是奴家起兵一统神州的最好时机。”
余昭元点点头,笑道:“如此天机,神州三百年来也曾有枭雄看到,并且出兵征战神州,最终却兵败中州,我们会不会重蹈覆辙?”
花见羞抬头:“相公说的是一百年前第七次剑奴试炼时,西皇大军自西域起兵征战神州么?”
“正是。”
“西皇大帝惊才绝艳,即使兵败也没人知道他的真面目,他是死是活更无人知晓,可算得上是一代枭雄。”
花见羞露出有些崇拜的眼神,能被她推崇的人,必然是惊世骇俗之辈。
余昭元好似来了兴趣,坐起身来将花见羞搂在自己怀里。下巴磕在她的锁骨里轻蹭:“娘子很欣赏西皇大帝?”
“西皇大军,强悍异常,战斗力直逼楚家军,仅仅一月时间便拿下了神州七国,兵临中州京安城,若是拿下京安城,便算是一统神州了。奴家的漠南行台军是万不敢与之相提并论的,自然敬仰。”花见羞对这西皇大帝很是推崇备至。
“可他依旧败了。”
余昭元像是吃醋了,泼着冷水。
“因为他不如相公你啊!”
花见羞这妖女时刻都在讨余昭元欢心,将他的心思摸的一清二楚。
“哪里不如?”
他追问。
“哪儿都不如?”
她微笑。
“具体说说。”
他还是不放过。
“第一,军队不如,朱雀大军远超楚家军;第二,地理不如,瀚海比西域更适合起兵;第三,眼界不如,西皇大帝显然没意识到圣剑门才是一统神州的最大敌人,兵败中州肯定是遭了圣剑门的暗算;第四,财力不如,若余氏一族发兵,届时商道变战道,客栈变驿站,商会仓库变粮草辎重营,不需一月时间,便可拿下神州。第五…”
“第五他没有娘子这般的绝世美人。”
花见羞还想接着说被余昭元打断,二人相视情深,再次拥吻。
“相公藏兵瀚海也是得到西皇大帝的启示吧!届时如若兵败,出兵谋夺神州的是赵阳和我,跟你余氏一族无甚关系。余氏并不会因此被神州征讨。”
许久后,花见羞说得有些悲凉,好似余昭元利用她谋夺神州伤了她的心。
余昭元却不安慰,眼神灼灼地望着她,嘴角挂上了几分邪笑:“娘子你会兵败中州么?”
花见羞见此,收起了悲凉,赶忙换了笑颜道:“有相公的朱雀大军在,奴家必不辱使命。定在你拔剑回朝时,于京安城头恭候大驾。”
她知道,她若是兵败,不仅神州庙堂和江湖不会放过她,余昭元也不会放过她,既已起兵,就只许胜或者死,没有失败可言。
见她这般懂事,余昭元赶忙喂了她一颗葡萄,表示奖励。
他低声说道:“余氏坐拥神州之财,外人看来风光无限。可神州三百年来,财富只是权力的附庸,若财富妄想染指权力,必将遭到毁灭性打击,我余氏一族简直就是整个神州的仆人。上,得讨好圣剑门和各大江湖至尊;中,得配合十国皇室经营国计民生;下,得安抚百姓和余氏子弟。即便如此,也得不到神州主宰门的信任,处处提防着我余氏一族,生怕我族起兵谋夺神州,抢了他们手中的权力。”
余昭元抬头望着金銮殿殿顶的月明珠,向花见羞倾泄着余氏一族的苦楚,三百年来,他们余氏一族兢兢业业,任劳任怨,却时时刻刻提心吊胆,生怕哪天行差踏错半步便召来灭顶之灾。
“相公辛苦了。”
花见羞亲自为余昭元斟酒奉上,望着这个与自己一般绝美的男子,花见羞心底生出几分暖意。能在神州主宰们眼皮子底下,训练出如此强横的朱雀大军,他真的很了不起。
曾几何时,自己也曾派人监视过余氏一族,并未发现丝毫不妥之处,更没有发现他不是那人傻钱多的纨绔公子。
可那暖意很快便被野心吞没:我花见羞绝不是任人宰割的鱼肉,更不是你想弃便能弃的棋子。
余昭元接过美酒,猛地喝了一口,对花见羞笑道:“娘子放心,即便兵败,我也会设法保下…”
他本想给她一个承诺,可蓦然惊觉自己身体有异。
中毒了?
不可能啊!酒水美食都是音儿准备的,她怎么可能害我?
是她,她是什么时候下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