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自己再次卷入这条长蛇,她连忙往空旷的地方赶,直到长蛇化为了一条只有手指大小的队伍,才停下脚步,喘了几口气,又重新踏上路途。
她的手里攥着一沓钞票,是史密斯与他的同僚的钱。
尽管这是出于他们的自由意志,但老板也同样有自己的自由意志。
他不会收这些钱,于是在斯嘉丽询问了两人的住址后,他把这些钱以及书信交给了斯嘉丽,想让她替自己传达一份问候。
这还是在芝加哥长大的作家第一次当一位送信人。
在咖啡馆时,她只问了个大概位置,这导致她现在得一个房子一个房子的找,每次呢,她都在想着下一间房子或许就是她要抵达的目的地。
拐过一个又一个街道,询问过一个又一个路人,于是,她终于到了第一个目的地。
她轻轻敲了敲门,里面窸窸窣窣的声音让人一喜,没一会,门被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位六旬老人。
“您好,这里是史密斯或者杰森先生的家吗?”斯嘉丽向他展示了一下手里的物品,对方顿了顿,还是侧开身子,示意斯嘉丽进屋。
“这里是杰森的家,他……”老人沉默了,显然,警察局已经告诉了他真相。
斯嘉丽也半天说不出话。她将钱与书信放在桌上,随后握住老人的手,语气尽量柔和:“这是杰森的朋友托我交给您的。”
“谢谢……”老人抽泣着,艰难的从嘴里吐出几个字来,“谢谢他,也谢谢你。”
斯嘉丽不知道说些什么,于是连回复也变得短暂起来——一句几不可闻的“嗯”。
她抽出手,向老人道了别后,轻手轻脚的走出门,重新在街道上搜寻起来。
第二次的搜寻并不顺利,斯嘉丽沿着街道寻了半天,在整条街道的角落,她终于看到了那栋在照片中见过的屋子。
她快步走上去,轻轻敲门,随后退到一旁,等候着屋主人的到来。
里面的动静很小,若不是能听到偶尔传来的细微声音的话,她都要怀疑里面是否有人了。
大约磨蹭了一分钟,房门终于被打开,里面站着的是一位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士。
她的穿着和行为要比斯嘉丽这一“老古董”自由开放得多。
她的嘴里叼着烟,手上拿着酒,穿着短裙,剪着短发,与温柔、顺从毫不沾边。
斯嘉丽盯着她看了几眼,直到那句轻飘飘传入耳中,她才反应过来。
“你找谁?”
“我是史密斯先生的朋友……”
“……”面前的轻佻女郎沉默片刻,把嘴里叼着的烟取下,让自己的声音听得更清晰些,“你来干什么?”
“这是他在咖啡馆时多给的钱,还有这份书信,是他朋友托我带给您的。”斯嘉丽忙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随后后退几步,像是准备离开了。
轻佻女郎看了眼数额,眉头皱了皱,把它们连同书信一起塞进口袋。
“要进来坐坐吗?”她向斯嘉丽发出了邀请。
“……我可能不习惯您的生活方式。”
“你并没有拒绝?”轻佻女郎的眉头又皱起来,“我可不是让你陪我一起抽烟喝酒。”
“是的,我……”话没说完,轻佻女郎便抓住斯嘉丽的手,把她拉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