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刀斧对拼,火星四溅。
第四斧刚举到半空,伊尔登突然气力一滞——
\"噗嗤!\"
陌刀如毒蛇吐信,瞬间贯穿腹部!
\"咳...\"伊尔登跪地呕血,却死死攥住刀杆。
“嗬......”
余光瞥见小主子的马队正窜出包围圈。
李陌猛然抽刀,竟发现刀身被这蛮子的肠子死死缠住!
\"狗日的...\"
伊尔登满嘴血沫却咧嘴大笑,
\"老子做鬼...也要看着你们...\"
刀光闪过,头颅飞起。
恍惚间,他看见北方烟尘远去...
\"主子...逃掉了吧...\"
他嘴角扯出一丝笑,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大魏七年八月初一,东狄 镶白旗副将伊尔登,战死于真定府城外。
————
\"啪!\"
多夺手中断成两截的马鞭狠狠抽在鞍桥上,
掌心被缰绳勒出血痕。
他转头看向两侧马背上驮着的两个侄子——
月托的脸色惨白如纸,每次呼吸都带着血沫;
萨哈连额头烫得能烙饼,整个人都在抽搐。
身后百骑镶白旗残兵个个浑身浴血,
战马口吐白沫,四条腿都在打颤。
\"贝勒爷!\"
一名亲兵连滚带爬地跪到马前
\"熬拜大人带的蒙古骑兵...全完了!\"
\"呜——\"
东边突然响起催命般的号角声!
燕山卫的骑兵已经追到三里开外!
镶白旗最后的牛录额真脱里浑一把撕开染血的箭袖,
露出布满刀疤的右臂:
“主子先走!奴才带人断后!”
多夺喉结滚动,目光扫过这些跟随他南征北战的亲兵。
他伸手按住脱里浑的肩膀,
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摩擦:
\"你们的家小,我养。\"
没有废话,没有矫情。
东南方——顺德府!
这是唯一的生路!
东面的延庆府早就被燕山卫的骑兵堵死了!
\"驾!\"
马蹄扬起漫天尘土,多夺最后回头看了眼真定府的方向,
后槽牙咬得\"咯吱\"作响:
\"张克...燕山卫...老子迟早把你们碎尸万段!\"
这生路本就是张克故意留的——
真要宰了多夺和那两个小崽子,
多尔衮那个疯子绝对会放弃齐州,
跟燕山卫不死不休。
这种赔本买卖,没赚头,不划算啊,
不符合张克的战争经济学。
\"咔嚓——\"
张克军靴碾过破碎的城砖,
指尖划过城墙上的青苔。
原本按计划还要再等两个月才收网,
没想到东狄人跑得比兔子还快,
直接把这座真定府当垃圾一样扔了出来。
整座城已如鬼域——
东狄人临走前把粮仓烧得精光,
冲天黑烟到现在都没散尽。
燕州那群官军更绝,跑得连根毛都没剩下。
最离谱的是真定卫指挥耿忠明,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就跟人间蒸发似的。
“爵爷,燕京急报!”
亲兵三子单膝跪地呈上竹筒密信。
张克展开的纸条,眉头骤然紧锁——
“燕京定北军一万,已出燕京,动向延庆。”
\"莫名其妙...\"
张克气得笑出声来。
这他娘唱的哪出?
多夺三万东狄联军都被打残了,
虽说真正东狄精锐就不到一万人,
可你定北军什么货色自己心里没点数?
当黄雀?
就这群伪军也配?
\"有意思...\"
张克搓着密信冷笑,\"这是要摘桃子?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