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拘谨地靠向后座，掌心贴着真皮坐垫，“我去，遇见真少爷了。”

—

马路边的停车位。

季恙靠在驾驶座，手指夹着一根烟。

昏暗的车内，唯有烟尾一点猩红。

他看着手机上的号码，拇指在拨号键上悬空。

祁项明的一个电话更快打进来，“老板，找到了。”

“找到宋家少爷的车，看路段监控，车里有两个人，另一个应该是宋家大小姐，但是半路发生车祸，转去医院了。”

季恙瞳孔紧了紧，果断启动车辆，“哪家医院？”

祁项明说了地址。

季恙开的车濒临超速边缘，飙到了医院。

他跑入急诊。

夜间医院人少，急诊处的视线一览无余。

没有宋凝月。

他走到护士台，“刚才有车祸送来的人吗？”

“有的，去一号急诊室了。”

季恙沿着指示牌，绕过几个拐弯，站在一号急诊室外。

门没关紧，能听见里面的谈话。

医生在询问病情，两个男声在回答。

没有女声。

难道是……已经严重到不能说话了……

季恙心底一阵发颤，腿都软了一下。

脚步向前踉跄了两步，手握住门把手。

正准备打开，身后传来一道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我没事，我和宋漠燕都没事，算是解决了，一定会给很多赔偿的，嗯嗯，你们放心吧。”

季恙整个人仿佛陷入幻境，分不清现实。

直到说话声消失。

他眸底流过一丝慌张，迫切地想要抓住她。

季恙转身，望向声音来源。

一抹窈窕的身影走出拐角，黑色的衣服映入眼帘。

她的头发短了，戴了口罩。

脱去了冬日里厚重的外衣，只有一件夏装，显得身形更加单薄了。

季恙平静如水的眼底掀起惊涛骇浪。

宋凝月放下电话，一直低头看着手机走路。

直到眼前的地面出现一双皮鞋，她停下脚步。

抬头看去，她的眼神瞬间凝固，留下了空白的大脑和冻住的身体。

季恙与她四目相对。

他比她的目光炙热了百倍，好似要将这段时间没看的，全部一次性看够。

宋凝月愣在原地，久久没有回神。

季恙同样没动。

认错过一次，他多观察了一眼。

确定了，是她。

那一片澄澈的眼神，分明就是她。

季恙的指尖条件反射弹了一下。

等他反应过来时，手已经举到空中，拉下了宋凝月的口罩。

想看她。

他目光接触到了她一脸的红肿。

季恙眸底隐隐泄露了担忧。

她又过敏了，跟之前的手一样。

肯定很难受。

脑海浮现出她想抓痒，却要极力忍耐的痛苦神情。

他心疼了。

“你……”宋凝月哑然。

无数的话堆积在心中，却说不出一个字。

季恙俯下身，那张俊脸朝着她的唇瓣迅速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