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肉的压力顿时全部消失，假如他一直处在黑暗的部分，那么就永远不会受到死尸的袭击了。

借着这个机会，李肉再次游龙，他沿着岸边，

记忆中，四人被控制之前，张锋就是在僵硬在岸边一动不动的，

此时的高灯街无比安静，江面掀起的浪涛声，路灯里电流的滋滋声，全都消失不见，静谧的李肉甚至能听到自己粗重的喘息。

但是越往前走人群就越密集了，李肉难免会触碰到死尸，好在他们真的宕机了，没有任何反应，

不知道走了多久，李肉听到了一阵微弱的哭声，

“呜呜呜……”

“我不想死……”

李肉向着声源走去，他感觉声音有点熟悉，像是张锋，

在如同雕塑站立的死尸人群里传来凄惨的哭声，这种氛围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李肉只穿了个背心，尽管十月份的杭城没有冷到让他受不了的地步，但是李肉还是打了个哆嗦，

越是靠近，哭声越是清晰，张锋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推开熙攘的死尸群，李肉终于看到了张锋的背影，

他的周身同样出现一大片的真空地带，不过这种真空是他造成的，

无数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的死尸躺倒在地上，化为脓水，发出恶臭，

李肉只好踮着脚尖，踩在没有被脓水覆盖的地面，靠近张锋的身边，

“我都理解，我都理解的，不要杀我……”张锋的嘴巴里喃喃着莫名的话语，他浑身都湿透了，像是从刚从江水里出来的一样，吓人的是，他身上也开始出现腐烂的迹象，

“张锋，发生什么了？我是李肉。”李肉担心会惊吓到张锋，导致他做出一些过激的举动，于是他小声开口询问。

“我相信你，你是谁我都相信，放我离开，我要离开这里，我要离开！”张锋一开始是乞求的语气，后来，他转过头，面目狰狞地瞪着李肉，

不对，张锋只是面对着李肉，因为他的双眼里面，已经没有眼珠了，

张锋的眼眶里流出来的并不是血，而是脓水，

脓水划过他的脸颊，将皮肉腐蚀掉，形成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惨烈，张锋的形象真的太可怜了，

“真的是我，李肉，不要再对我使用能力了，你的情况很糟糕。”李肉想让张锋冷静一下，他很理解张锋的恐慌，无论张锋是否对他出手，李肉都会选择继续安抚他，“你没有被仙癌控制意识了吗？我是被我的仙尸唤醒的，你又是如何做到的？”

张锋不像孙牧和王建豪那样与高灯街上的摊贩做过生意，他的身上没有缺失血肉的迹象，那些坑坑洼洼的伤口倒像是他滥用自己的能力造成的。

看着张锋空洞的双眼，同时回想这段时间的经历，是的，结果的指向已经很明确了，

顺利开启下一个阶段的条件，就是要失去自己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