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岸舟道:“这里是京师,天下精华荟萃之地,从来都是各地的人拿着宝物到京城来卖,才能卖得出好价钱,尹先生反其道而行之,不免让人觉得奇怪。”
尹求凰面露不悦:“苏老板,我拿着真金白银来买东西,又不是骗你,你问东问西做什么?”
苏岸舟道:“话可不能这么说,我这里出去的每样东西都是有来历的,不是菜市场买菜,有钱就行,我这里的宝贝可不缺买家。”
尹求凰立刻换了一副笑脸:“苏老板,是我失言了,你莫要生气。其实呢我这次来中原是受人所托,这位大财主富可敌国,今年正好是他母亲百岁大寿,他为了替母亲祝寿,所以才会广罗宝物。”
苏岸舟又问:“这位大财主是谁?”
尹求凰嘿嘿一笑:“这点请恕老夫不能说,总之,苏老板你这里出去的每件宝物都会受到珍视和善待,绝不会明珠暗投。”
苏岸舟摊开双手道:“好吧,你这次来想买什么?”
尹求凰道:“李胜兴有一幅《千里嘉陵图》,我听说在苏老板手里,老夫愿意出一万两银子求购。”
苏岸舟连忙摆手:“谣言,这都是谣言,我是有几幅李胜兴的画,可没有这幅《千里嘉陵图》,实不相瞒,这幅画在大内,你就不要惦记了。”
“是吗?”尹求凰半信半疑,“那么另外一件金塔佛祖脑舍利总在你手里吧?”
苏岸舟苦笑道:“这件东西倒确实在我手里,只是你来晚了,东西已经被别人买走了。”
尹求凰道:“被谁买走了?我愿意出双倍的价钱请买家割爱。”
苏岸舟道:“请恕我也不能把客人的身份告诉你,你也知道,这是行规。况且这位客人一样也富可敌国,不是你用钱财就能打动的。”
尹求凰叹了口气,脸上露出失望的神情,随后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强求。苏老板,我听说你最近得了一个水晶娃娃,水火不侵,是个宝贝,能不能拿出来给我看看?”
“这个嘛...”苏岸舟已经连续拒绝他两次,不好再拒绝他第三回,“我可以拿出来给你看看,但是这件东西也不卖。”
他折回后院的练功房将水晶娃娃取来。
尹求凰接过后拿出一块西洋镜片对着娃娃仔细查看了一番,一边看一边赞叹,脸上甚至还露出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似乎想把这只娃娃吞下肚一般。
苏岸舟眼睛紧盯着他,很害怕他忽然抢过娃娃就逃走。
过了一刻钟,尹求凰才放下西洋镜,道:“苏老板,这只娃娃我愿意出五万两银子买下,不知你是否愿意割爱呢?”
当听到“五万两”三个字,苏岸舟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这毕竟是一个十分诱人的价格,可他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
尹求凰道:“苏老板,你不愿意卖,是不是因为这娃娃里有齐朝宝藏的藏宝图?”
苏岸舟闻言色变。
尹求凰接着道:“你是不是用尽方法也发现不了这水晶娃娃里的秘密?”
苏岸舟笑道:“尹先生,这些无稽之谈我向来是不信的。”
“是吗?”尹求凰笑了,“假如我知道打开这水晶娃娃的方法,你愿不愿意与我合作,一起去寻宝?”
苏岸舟道:“不必了,我收藏这只水晶娃娃是因为喜欢它的材质和做工,不是为了什么宝藏。尹先生,看来今天要让你空手而回了。”
尹求凰也不生气,淡淡地道:“苏老板,假如你改变了主意,随时都可以去找我,你知道我住在哪家客栈,对吧?告辞了。”
苏岸舟冷冷地道:“不送。”
尹求凰走后陆风竹问:“苏老板你不是很想知道水晶娃娃的秘密吗?为什么不答应他的要求呢?”
苏岸舟道:“陆捕头你不懂,在文玩珍宝这个行业,谁的好奇心重,谁就会落入下风,被别人牵着鼻子走。没错,我是想知道水晶娃娃的秘密,可尹求凰还想得到这娃娃呢,只要娃娃还在我手上,早晚他都会来求我的。”
陆风竹闻言苦笑,这些生意人的心思他可弄不明白。
这时老徐又进来禀道:“老板,又有一位客人求见,这位客人恐怕由不得你不见了。”
苏岸舟一愣,骂道:“老徐,你是不是抽风了?老子我想见谁不想见谁,全凭自己高兴,管他是谁,天王老子来了我不高兴一样不见!”
老徐冷冷地道:“是封大小姐来了。”
“什么!”苏岸舟叫道,他立刻换了张脸孔:“还不快请进来。”
说着他转身对陆风竹说:“陆捕头,这位客人有些特别,要不你还是回避一下?”
“我哪里特别了?是缺胳膊少腿,还是头上长了角?”
封萍踪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苏岸舟立刻起身相迎,笑道:“封大小姐自然是头上有角的人物。”
封萍踪见到陆风竹,两人均是一愣。
苏岸舟道:“怎么,你们两个认识?”
陆风竹道:“苏老板,说来也凑巧,你今天的两位客人我都认识。”
封萍踪冷冷地道:“是吗?另外一个客人是谁?是不是一个女人?”
苏岸舟笑道:“另外一个是个糟老头子。”
封萍踪哼了一声,从怀里取出一张单子扔到苏岸舟面前:“苏老板,单子上面的东西你都备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