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煦的风吹拂过面颊。
枝鎏闻到一种类似花的芳香。
来的路上她了解了一下西尔普这个地方,传说这里埋葬着英雄,是帝国的希望所在。
西尔普有着连绵的花海,盛开的时候绵延千里,教堂样的房子或大或小地屹立在这里。
前来祷告的人们穿着白色的繁琐衣袍,虔诚又急切地走向一栋栋屋子。
枝鎏不太喜欢人多的地方,这也许是因为她以前生病的时候,总是希望可以安静一些,让她一个人待着。
钟声悠扬,枝鎏平静地走在花田的小径中。
这让她有种真切的放松,是抛开所有未知和迷茫而存在的惬意。
花的芬香带给人愉悦舒适的感觉,她认不清这些都是什么品种的花,也许是因为见过的太少,也许是因为存在的已经不在。
枝鎏停下脚步,嫩黄色的花盛开在阳光下,夹杂着微微的红色,就好像被人不小心撒上了几滴红色的颜料,看上去实在是可爱极了。
就这么漫无目的的,没有理由地,走在靖律邀请的西尔普花田中,认真地,感受着这个时代最安静的样子,也在不知不觉中离人群越来越远了。
等到枝鎏恍然发觉钟声和人声自己已经听不见了以后,她才下意识地往四周看。
她被花海簇拥着。
就在枝鎏有些紧张和不知所措着懊恼时,突然右边传来了悉索脚步的声音。
枝鎏赶紧往那个方向跑去。
入眼的就是长及腰迹的银色头发,复杂繁琐的纹样镌绣在锦袍上,领口严密地遮挡住了锁骨的位置,顺着下颚线条往上看,就和一双没有波澜,古井无痕的银色眼睛对视上了。
那一瞬间,枝鎏差点以为自己见到了神使,不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确实是神的使者。
轻抿的唇,是饱满又艳丽的鲜红色,高挺的鼻梁,狭长着看不出一丝想法的眼睛,那种银色的,神秘的,距离感十足的眸子。
带着骨子里浸透的凉薄,没有感情地俯视着你。
他一言不发,只是依旧保持着最开始的状态和动作。
就好像没有看到枝鎏一样,只可惜因为枝鎏太过于紧张而错过了他眼底的错愕和不可置信,以及藏匿在衣袍下,奔腾鼓动的心脏。
“你好,那个,我好像迷路了,请问可以告诉我怎么出去吗?”
枝鎏穿的衣服和眼前这个男人居然有点撞了,要不是因为两个人的距离感都给得非常到位,不然路人估计都要以为这是一对情侣了。
“你的名字。”
声音听上去和他这个人一样冷,是和靖律冷冰冰的语调不一样,这个人是由内而外自然散发出的,冷的气息。
枝鎏感受着,头一次对着这大晴天有些怀疑,摸了摸手臂上感受到凉意而起的不适应。
对方默默地将一切看在眼里,然后在枝鎏没有留意的时候默默地又往后挪了几步,像是在极力地控制着什么。
“枝鎏,你呢?”
枝鎏实在是有些好奇,主要是他穿得太庄重了,给人一种非常圣洁的错觉。
“艾弥修斯,我的名字。”
说这句话时,艾弥修斯神色认真,银色的眼睛里只仅仅倒映出她的身影。
而后转过身,“跟我来。”
白色的衣袍自然垂至脚踝,在走路的过程中,佩戴在衣服上的饰品会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你,为何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