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自己躺在逃生舱中,靖律也只是默默地注视,枝鎏现在都还记得在那个时候与那双眼睛对视的情景。
好像无论周遭发生了什么,只要他站在那。
所有的一切,都不必再担心。
被无数功勋佩戴的荣誉,在靖律的身前,都只像是一个简单的背景板,他本人的存在,才是武器的本身。
说实在的,有点想他了。
祁颂垂眸注视着一切,情感的变化连带着气质,这些微不足道的小细节,却被他紧紧的握紧在拳。
而这些微不足道的小细节,无一例外的都将他带领到一个让人厌恶的答案。
她在思念一个人。
她在他的地方,思念着一个人。
虚虚搂住的手忍不住想要缩紧,她被自己抱着,明明他们的距离是这样近,可是这样近的距离,却抵达不了她的心。
祁颂纵使有一个人类的名字。
可他毕竟不是人类,他是另一个种族,更接近兽类的种族。
他表现得再克制。
他表现得再温润。
他表现得再有礼。
他表现得再,像人。
可惜,他的学习和模仿,也终究只是学习和模仿。
“你在想谁?”
鲛人的兽性让他们想到便去做。
腰间的禁锢感,让枝鎏从回忆中抽过神。
“嗯?”
有点疼。
那双青黛色的眼睛,他直直地望进去。
“那个人是谁?”
他这种质问,有点像丈夫在抓想要出轨的妻子。
“什么?”
突然的诘问,让枝鎏有些没反应过来。
“我说,那个男人是谁?”
末了,还有自己加上了一句。
“那个野男人,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