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
淅淅沥沥,空气中是泥土的腥气。
枝鎏从迷乱意动的宴会离场,她脱离了压抑浓郁的香水气味,扑面而来的是水汽。
其实她很清楚,去地窖拿酒不过是一个说辞。
不过是上层者无所谓的轻飘飘的一句掩饰的话术。
前方地狱,深不可测。
但是她不得不去。
跟着自己出来的,是最开始敲响自己房门,戴着面具的人。
一路上他都没有说话,沉默的引着她前往地窖。
小路蜿蜒,越走越远,随着时间的移迟,已经可以非常明显的感受到,宴会欢庆的声音早已不在。
月黑风高,是个杀人越货的好时机。
枝鎏低下头,忍不住将事情往最坏处想。
至少在进入地窖之前,他不会动自己。
可是,地窖到了。
一直在带路的男人背对着枝鎏,他终于露出了久违的,兴奋的,兽类的笑意。
“进来吧。”
又是一如最开始的强硬,不让你做出任何反抗的决定。
枝鎏抿唇,她让自己脆弱的脖颈暴露在空气中,适时的怯懦和上不得台面的慌乱,让男人的眼中嗜血的血腥味更加的浓厚。
他是本森明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剑。
但是他失控,他嗜血,他的疯狂只有杀戮才可以让他平静下来。
他喜欢看猎物垂死挣扎的模样。
在浴室的房门口,看到她的时候,男人就在心里想出了100个折磨的方法。
枝鎏明白,她不能进去,一旦她真的踏了进去,等待她的,大概就只有真正的死亡。
他见枝鎏并没有动,面具下的笑意就更深了。
是发现什么了吗?
可惜,已经没办法了呢。
他转过身,“怎么不进去?别忘了少爷要的酒。”
言笑晏晏,可惜那种笑,是恶劣的,对待物品的恶劣。
枝鎏生理上的,本能的反感并且厌恶。
也许是给了猎物时间,可惜都没有得到猎物的反馈,他有些不耐烦。
“我劝你还是快点跟我进去。”说话间,那双眼睛中不由自主的隐隐出现兽类的眸色。
枝鎏握住手,她冲男人点头并且抬脚准备进去。
可是在下一刻,因为他见枝鎏终于动了步子,进入了地窖,便有些掉以轻心。
就是现在!
枝鎏将手中的最后几只斯洛给她的药剂扔向他。
在下一个瞬间开始拼命奔跑,她当然不会寄希望于这几只药剂可以将男人倒地。
果不其然,闷哼的声音响起来,但是随之而来的却是被惹怒的暴躁。
她赌对了。
这是一个基因极其不稳定的新人类,崩溃的边缘发疯是常态。
可惜,这里是私家庄园。
私家庄园摆在明面上的第一条规则就是,基因崩溃者,格杀勿论。
这也就是为什么本森明要让她去地窖拿酒,这也就是为什么那个戴着面具的人一直强调要她进去。
因为在外面,不好动手。
雨下的更大了。
哗啦哗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