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突然炸响,电话那头传来娜迪娅的惨叫。龙煞攥紧了手机,听见背景里有人用东北话骂街:“奶奶的!让你给龙煞报信?”那声音,像极了在m国遇袭时失踪的队员老四。他的后背瞬间绷紧,突然意识到,所谓的荣誉和邀请,不过是黑潮余党撒下的网,他们正在复制小队的战术,甚至模仿队员的口音,把自己人变成最致命的陷阱。
雪越下越大,靶场的靶子在风雪中若隐若现,像极了长白山密洞里的变异人。龙煞站起身,战术靴在雪地上踩出深深的脚印,突然看见基地围墙上闪过道黑影——戴着和他同款的狗皮帽子,后腰别着的匕首,刀柄上的老槐树纹路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全体戒备!”龙煞对着对讲机大喊,“把护腕全摘了,咱东北人不戴带刺的首饰!”他摸向腰间的匕首,却发现刀鞘空了——刚才擦枪时,竟被人偷走了刻着抗联编号的那把。而在基地的阴影里,某个身影正把玩着匕首,刀刃映出半张脸,左额的伤疤和老北风如出一辙,却在眼角多了道新伤,像是被熊王的狼牙项链划的。
雪片落在匕首的血槽里,融化成小小的血滴,渗进黑土地。龙煞知道,这场用荣誉织成的陷阱,比当年的长白山密洞更危险——敌人不再是面目可憎的变异人,而是戴着笑脸、举着勋章的“自己人”。而他护了一辈子的黑土地,此刻正面临着最隐蔽的侵蚀,就像老槐树的根须,表面枝繁叶茂,地下却可能藏着啃食的虫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