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江市郊的苞米地刚收完棒子,秸秆堆得像座座金黄色的堡垒。龙煞蹲在秸秆垛后头,手里攥着半拉冻硬的贴饼子,眼睛盯着三里外扬起的尘土。熊王趴在旁边的灌溉渠里,棉袄上沾满泥点子,手里的加特林机枪用苞米叶裹着,枪管还冒着热气:“队长,这帮孙子踩了咱七颗诡雷,咋还跟疯狗似的追?”
“扯犊子!”龙煞把贴饼子塞进嘴里,麸皮碴子刮得嗓子生疼,“没看见他们换了新装甲车?当咱东北的苞米地是柏油马路呢?”他掏出望远镜,只见十二辆涂着迷彩色的“台风”装甲车碾过苞米茬子,车顶上的机枪手正朝着废弃的拖拉机扫射,铁皮被子弹打得叮当作响。
夜枭缩在秸秆堆里,笔记本电脑放在倒扣的铝锅里——这是苏璃想的招,用农村大铁锅屏蔽信号:“队长,敌人通讯频道在骂娘,说咱小队只剩三发火箭弹了。”他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其实咱埋了三十颗炸弹,够给他们办场热闹的‘苞米花节’了。”
苏璃猫着腰跑过来,手里拎着串用红绳绑着的二踢脚:“龙队,柴火垛、机井房、老砖窑都布置好了,就等这帮龟孙子进屯子。”她把二踢脚塞进秸秆堆,引线露在外面,活像根干透的苞米须子,“咱东北的柴火垛,烧起来比炸药还旺!”
当第一辆装甲车碾过村口的老磨盘时,龙煞对着喉麦轻咳三声——这是跟抗联后代学的暗号。藏在砖窑里的死神之眼扣动扳机,装甲车的观瞄镜顿时炸开花。熊王趁机从灌溉渠里跃起,加特林喷出火舌,打碎的苞米秸秆混着子弹壳满天飞:“奶奶的!尝尝俺们屯子的‘苞米碴子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