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谁派你来的?”熊王掐着对方后颈,像拎小鸡似的。年轻人吐着血沫子,竟用咱屯子的东北话骂街:“煞子,你护得了老槐树村,护得了全东北的黑土地吗?北极星的种子,早就在你们的合作社里生根了!”
龙煞的后背瞬间绷紧,突然想起白天看见的场景:虎娃在合作社门口玩耍,手里拿着个捡来的塑料章鱼玩具,眼睛处贴着块黑胶布。他猛地转身冲向冷库,用指纹打开保险箱,却发现里面的土壤检测报告不翼而飞,只剩张纸条,上面用冻僵的手写成的俄语:“当你们忙着挂勋章时,黑潮的根须,已经缠上了老槐树的主干。”
北风在屯子上空呼啸,吹得老槐树的新枝桠哗哗响。龙煞望着远处的大豆地,月光下的田垄整齐得像刀刻的,却让他想起在长白山看见的培养舱——里面的变异大豆,最初也是这样长势喜人。他知道,这场用荣耀和发展织成的新陷阱,比当年的枪林弹雨更难提防,因为敌人现在披着“合作伙伴”的外衣,揣着和咱一样的东北口音,却在暗地里,用咱教的技术,挖着咱黑土地的墙脚。
迪拜的摩天大楼在热浪里晃得人睁不开眼,龙煞穿着皱巴巴的衬衫,领口还沾着老家带来的豆包渣,站在国际雇佣兵峰会的红毯上直犯迷糊。熊王倒挺自在,把秧歌服穿在西装里头,袖口的红绸子甩得哗哗响,跟旁边的法国外籍兵团少校比划“大秧歌第三套步法”,惊得对方墨镜都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