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娟,好生照料着你家小主,等你家小主醒了,我再来看她。”
“是,沈贵人慢走。”
沈眉庄踏出延禧宫,采月就看出了沈眉庄的心思:“小主,今日疲乏,碎玉轩又太过偏远,不如先行回宫休息。小主怀孕一事,只要皇上知道了,很快就会晓喻六宫。”
“可是,我总是想第一时间亲口把我怀孕一事告诉嬛儿。”眉庄喜不自胜,低头轻轻抚着自己的腹部,“是我太心急了,嬛儿若是知道这个消息一定会很高兴。”
“那是自然,小主与莞常在是自小长大的情分。外面雪天路滑的,还是先回宫吧小主。”
延禧宫西配殿里。
眉庄走后,宝娟和小顺子守在安陵容床边寸步不离。
宝娟靠在床边默默想着什么,突然就生出一些怨言来:“沈贵人怀孕,咱家小主却还在昏睡之中。”
“章太医不是说过了吗,小主过不了多久就会醒了。”小顺子拿着软布小心的替安陵容擦去额头上的细汗,“只要咱们小主健康常在,怀孕不也是迟早的事。”
“话是这样说,可是我总觉得眉庄小主怀孕之后便会忘了我家小主,刚才这样着急走,不就是要去找莞常在报喜吗?”
“宝娟,咱们是奴才,只要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就行了,其余的,小主心中都清楚。”
“你倒是清楚,我看小主膝盖上那药是你给涂的吧?还有降温这些法子,你都是从哪学来的?”
“你不知道,我打小就被发卖为奴,自小跟同被发卖的奴才们住在一起,遇上脾气好的主子倒还没什么,若是遇上个动则打骂的,那受伤就是寻常事。加上奴才们本就是微贱命,生病了更是没人管,小病大病的都靠自己扛,这扛过去的也就好了,没扛过去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小顺子回忆着自己还叫来财的那些日子,“在奴才院里待的时间久了,大家就逐渐学会了自救,有时候奴才之间也互相帮忙,帮别人看看伤口,看看病什么的。”
“更何况,宫外的奴才在冬天的时候,因为衣裳棉被不够染上风寒这种事很正常,所以一般有个头疼脑热的就自己医了。”
宝娟打趣着:“这么说来,你倒是还有几分医术了?那后来奴隶期满,你获得了自由之身为何不开个药摊子当郎中去,干嘛非要进这宫里当太监啊。”
“哪有这么简单啊,说了你也不懂。”小顺子打着马虎眼,“我去给小主换盆热些的水,现下退了烧,用不着太凉的。”
宝娟看破小顺子不愿意正面回答,也就没再追问,只驳斥道:“换什么热水,既要出去,便去太医院把章太医给小主开的药方子拿回来,早早准备着,小主也好得快些。”
夜里,小顺子在廊上守夜,宝娟一直注意着安陵容的动静,安陵容的睫毛轻眨了两下,宝娟便上前关心道:“小主?小主。”
安陵容缓慢的睁开双眼,想要坐起身来,只觉得全身如抽筋剥骨般疼痛。
“小主,您醒了?”
宝娟上前搀扶安陵容坐起,大病一场,安陵容很是虚弱。
“我怎么了。”
宝娟一五一十的说:“小主您染上了风寒,期间皇后指派的章太医来看过小主,开了一个药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