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顺子退下,忆菱端着一盆子热水进屋,热气升腾,软帕在水中晃荡着,映出安陵容略显苍白单薄的脸。
翌日。
昨日下雪之后,天气就越发冷起来,各位小主都穿着厚厚的皮毛斗篷走在宫中小道上,目的地都是同一个地方—翊坤宫。
安陵容走在去翊坤宫请安的路上,昨夜雪冻得硬了些,道上的奴才还未来得及除冰雪,走起路来不免有些脚滑。
“小主,小心。”
安陵容在一个踉跄后稳住心神,看着满天尚未停止飘落的飞雪,即使在忆菱的搀扶下,安陵容依旧心惊胆战。
这样的天气,原是不适合出门。
就更别说是怀有身孕之人了。
“小主,要不奴婢前去回禀华妃娘娘,就说今日积雪难行,小主昨日冻伤了身子,如今不适,不宜出门。”
“以华妃的性子,那样做,只会遭到更狠烈的报复。”安陵容吐出一口热气,“树欲静而风不止,想来有些事躲是躲不过的。”
“哟。”富察贵人阴阳怪气的声音在安陵容身后响起,“安贵人这是怀孕之后身娇肉贵,走得累了?”
富察贵人记得昨日之事,她势必要报仇雪恨,即便是眼下不行,言语上也要压过安陵容一头:“借着妹妹昨日所说,切莫误了时辰,引得华妃娘娘生气。”
“多谢富察贵人关心,富察贵人对于迟到一事这样谨记于心,想必是华妃娘娘昨日的罚抄有了效果。”
富察贵人怎会听不出安陵容言下的取笑之意,却奈何安陵容说得也都是事实。
眼见嘴皮子说不过,富察贵人瞪着安陵容,忍不住出口说道:“你以为华妃娘娘昨日对你宽宏大度就是喜欢你?等着吧,我看你还能得意几时。”
说罢,富察贵人快步走远,安陵容蹙着眉头,富察贵人这话从何听起都觉得甚是奇怪。
“忆菱,昨个儿富察贵人什么时候回来的?”
忆菱回想着:“奴婢记得是在天刚摸黑的时候,那时候小主饿了,让奴婢去厨房拿些小点心,奴婢正好瞧见富察贵人领着桑儿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