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微臣告退。”
温太医礼数周全的退下,睡在病床上的沈眉庄睫毛微颤。
”水......”
安陵容听到细微的声音,直到采月扑向沈眉庄,喜极而泣:“小主,您醒了!您终于醒了!!!”
“忆菱,去碎玉轩把莞姐姐叫来。”
“陵容...”
沈眉庄睁开眼,强撑着想要坐起来。
安陵容一把扶住沈眉庄的胳膊,一边往沈眉庄身后垫着枕头,不忘吩咐到:“净顾着高兴了,采月,快去倒杯水来,你家小主渴了。”
“欸,奴婢这就去。”
采月抹去脸上晶莹剔透的泪花,飞奔出去倒水。
沈眉庄倚靠着软乎乎的枕头,整个人还不是很清醒:“我...我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一点小病,已经快好了。”
沈眉庄缓了缓,很快清醒过来:“皇上不是将我禁足在这里,陵容,你是怎么进来的?”
“姐姐,莞姐姐抓住了刘畚,还了姐姐清白,如今皇上已经解了姐姐的禁足,姐姐大可放心了。”
“当真?”
安陵容以为沈眉庄是不相信,便点了点头,肯定道:“当真,不然姐姐想想,妹妹怎敢冒然踏进这存菊堂。”
可不曾想,沈眉庄问的,确是另外一层意思:“若是皇上当真知道他冤枉了我,怎么不来看我?”
禁足期间,多亏敬嫔照顾着,沈眉庄的吃食住才勉强算是过得去,现在虽刚解了禁足没多久,但也难掩存菊堂的破败与荒凉,那股子荒芜的人气依旧在存菊堂中久久不散,没有一点热闹的意思。
“姐姐,你多心了,近日前线战事吃紧,又瘟疫频发,皇上忙于政务,已是很久没有踏入后宫了。等皇上忙完了这阵子......”
“罢了。你也不必说些谎话来骗我,我还不知道皇上吗?”
沈眉庄嘴上这样说着,眼角却滑下一滴悄无声息的泪。
眼见沈眉庄如此,安陵容也不再开口,只是若是因为皇上流泪,当真是不值得。
“姐姐不必伤心,华妃很快就不会是华妃了。”
沈眉庄略带半分疑惑的看向安陵容:“皇上惩治她了?”
安陵容摇摇头:“年羹尧前线战事频频立功,皇上并未治华妃的罪。”
“可是刘畚,人赃俱获,皇上也没有半分表示吗?”
“皇上的心意,向来是咱们揣测不了的,后宫中的女人就如同御花园中被圈养的一朵花,怎么长,如何长,不过都是皇上一句话的事。可姐姐别担心,年羹尧和华妃行事招摇,居功自傲,姐姐这样聪明,必定知道凡事极盛而衰,天底下没有永远的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