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失去了师兄的指引,北帝山未来的路该如何走下去,又能否完成师兄的遗志,让北帝山在这风云变幻的云隐大陆上屹立不倒。
......
北帝山仿佛被一层悲痛的阴霾所笼罩,沉浸在无尽的哀伤之中。
漫山遍野,白色的丧幡在凛冽的山风中肆意飘动,宛如一只只哀伤的蝴蝶,发出“猎猎”的声响。
哀乐声声,如泣如诉,在山谷间回荡不绝,每一声都像是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击在北帝山众人的心上。
季云涛强忍着内心如潮水般翻涌的悲痛,强打起精神,开始着手操办凌寒霄的后事。
他深知,师兄一生为了北帝山殚精竭虑,呕心沥血,将毕生的心血都倾注在了这片土地上。
如今,师兄驾鹤西去,他定要让师兄风风光光地走完这最后一程,让师兄在天之灵得以安息。
季云涛神色凝重,目光坚定,急命门下弟子们准备告丧帖,飞鸽传书与各大道门,邀请各道门掌门人十五日之后,来北帝山,送师兄最后一程。
各道门收到告丧帖后,皆是一片肃穆。
他们深知凌寒霄在道门中的威望与贡献,很快,各道门便纷纷飞鸽回书,信中言辞恳切,表示定会如期前往北帝山奔丧,以表对凌寒霄的敬重与缅怀之情。
然而,当告丧帖送到天师山时,张成灵却有别样心思。
张成灵看了告丧帖,缓缓踱步至窗前,望着窗外依旧凛冽的寒风,心中思绪万千。
他暗自思忖:“如今看这时节,十五日之后,天师山的风雪大概会消退得差不多了。可如今魔教在暗处蠢蠢欲动,十五日后,正是我天师山最薄弱之时,说不定魔教就会趁机攻打我天师山。我若在此关键时刻前往北帝山奔丧,魔教趁虚而入,我天师山岂不危矣?届时,我如何向师父交代,又如何面对门下的众多弟子?”
想到此处,张成灵只觉心中沉甸甸的,仿佛压了一块巨石。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低沉地对门下弟子说道:“取笔墨纸砚来。”
弟子们不敢怠慢,赶忙将笔墨纸砚整齐地摆放在桌上。
张成灵缓缓坐下,提起笔,却迟迟未能落下。他的手在微微颤抖,心中充满了纠结与挣扎。
最终,他一咬牙,在纸上写下了回信:“如今魔教欲要攻打我天师山,我实在脱不开身,无法前往参加凌寒霄的葬礼,还望贵山见谅。待来年开春之季,若天师山补充完备,魔教又未攻山,我自会亲自前来,为凌掌门扫墓祭奠,以表我今日之歉意。”
写完书信,张成灵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后,便让门下弟子飞鸽传书送往北帝山。
北帝山这边,季云涛正焦急地等待着各道门的回信。
当弟子将天师山的书信呈上时,他满心期待地接过,然而,当他看完书信内容后,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气得浑身发抖。
他双手紧紧握拳,指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中满是愤怒与失望:“好个张成灵,竟如此不把我北帝山放在眼里!昔日白云观慕云峰葬礼,他张成灵不顾路途遥远、辛劳奔波,依旧欣然前往,以全道义。而今,我师兄葬礼,他竟不顾不问便罢了,还以如此荒唐的理由拒绝奔丧,简直岂有此理!”
至此,北帝山与天师山之间的隔阂,如同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横亘在两山之间,让原本还算和睦的两山关系,瞬间降至了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