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瞄了少年一眼,眉头不由蹙了一下:“上头到底是怎么想的,找了这么一个小屁孩来指挥行动。”
桌旁的年轻人再次朝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似乎是怕屋子里的噪音会打乱少年的思绪。
精壮汉子则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冲着女人笑道:“咱们这位小军师啊,好几次都栽在周浊手里,这把是来报仇的。”
“他和周浊交过手吗?”女人有些疑惑。
虽然异事局那边将周浊的实力定在了五阶,但议会和三神教多次在周浊手里吃过亏,早就将周浊等价成了十阶高手。
女人知道,自己这边的军师只是一个下三阶的小菜鸡,这样的人如果对上周浊和白怜花,肯定不可能活到现在。
汉子有些嘲弄地看了少年一眼,说道:“北海分局的袭杀计划,高速公路上的半路劫杀,还有三神教的几个秘密据点,可都是出自咱们这位军师的手笔,没想到全都被周浊破了局,他是靠脑子吃饭的,受不了每次都败给一个刚入行的新人,心里有怨气也是正常的。”
女人揶揄道:“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也不知道高层是看中了他什么,竟然让他来当军师。”
“这你就不懂了,”汉子笑道:“在周浊出现之前,咱们这位小天才也算是算无遗策,让异事局吃了不少苦头……”
“你们两个闭嘴。”年轻人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轻轻吐出一句。
他的声音给人一种气若游丝的虚弱感,像个病入膏肓的将死之人。
可面对这虚弱不堪的声音,汉子和女人似乎感受到了莫大的危险,脸色双双一凝,顿时闭上了嘴,不敢再发出半点声音。
办公桌前的少年好像并不在意两人的议论,依旧默默凝视着桌子上的地图。
良久,他抬起头来,朝着屋子里的人环顾一周,用很慢的语速说了一句话:“如果你们是周浊,你们会怎么应对这次危机?”
刚才还满腹牢骚和女人和汉子这时却没有了开口的意思,只是斜着眼瞥了一下少年,两人的眼神都是满满的不屑。
只有那个戴着眼镜的年轻人用虚弱的口吻说道:“据我所知,周浊并没有预知能力,应该无法意识到危机已经向他靠近,接下来,他只能被动接招吧?”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屋子的角落里传来:“可不要小看他,先前咱们在他手里吃了那么多亏,就是因为低估了他的心智和实力,再者说来,刘参也不是省油的灯啊,他一定能提前预知到北海接下来的乱局,并提前做出布置。”
开口说话的,是一个坐在墙角下的老人,他的双腿齐膝而断,只能坐在地上,靠着身后的墙壁来支撑身体。
老者似乎在这个小团体里很有威望,随着话音落下,在场的人无不点头赞同。
少年将视线投向了老者:“白先生,您觉得周浊接下来会怎么做?”
老人捋着下巴上半尺长的花白胡须,片刻之后才说道:“刘参一走,北海局内部必然内斗,这是任何一个分局都无法避免的事,到时候,北海局的调度能力会大幅下滑,周浊肯定会将手里能调度的力量,都集中到矿厂,毕竟矿厂是北海的命脉,以他的聪明,不可能不知道其重要性。”
少年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虽然他本人实力不不差,但毕竟北海一局的战斗型异人只有那么几个,哪怕他有心想要稳住整个北海的局势,也无法应对整个棋盘,因此他一定会收缩防守,守住最重要的关隘。”
老者蹙眉道:“可就算这样,矿厂也是必须拿下的,如果不毁掉矿厂,就算咱们攻占了鬼市和所有金融公司,北海依然能依靠矿厂重新站稳脚跟。所以我建议,集中所有力量,用最快的速度毁掉矿厂,周浊手里能用的人,只有白怜花、阿尔娜和鲁廉,咱们这次带来的人,足够应对他们几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