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浪竖起大拇指,哈哈大笑:“我要的就是这样的人,明天谁出去跟那女人较量?”
所有人都看着张赟。
这个张赟可是张诚的堂弟,虽然他明白姚帆死在对方手下,但他已经别无选择,只得硬着头皮,好半天才说:“我明天带兵去活捉那几个女人。”
当晚,媚儿问杨灿:“你觉得明天谁去迎战最好?”
杨灿说:“我去吧。”
媚儿摇摇头:“这样不妥,不管你哥是否亲自出战,你都不能去,我看还是让杨露上,我让她去,最好是活捉对方。”
杨灿欲言又止:“要不,让我再去一趟对方当说客,让他们归顺吧。”
媚儿说:“算了吧,我相信你哥的智慧,他断然不会让自己的妹妹放单,况且我们的实力摆在这里,他们能感受到。”
杨灿无意中在兜里摸到一张字条,是她哥哥张浪写的:“若是开战,可伤将,勿要损我兵。”
当媚儿看完字条后,就决定亲自上阵。
次日上午,天气晴朗,媚儿早就排兵布阵好了,专等张浪派人前来厮杀。
直到日当顶,张浪的人马才打马来到营寨外,为首者正是张赟,他没有戴头盔,而是一身铁甲,红巾裹在头上,举一把关公大刀,对媚儿的营寨叫骂:“我乃大王帐下上将张赟是也,我不跟女流交战,我这把大刀只杀男人。”
媚儿感到奇怪:这是什么意思,不跟女人交战,难道欺负我帐下没有男人为将?
她身边的一员小将不爱听这话,就对媚儿请战:“让我去砍了这厮,太狂妄了。”
媚儿点头允许,但她加了一句:“不要伤害他们,最好捉活人回来。”
小将名叫马尧,不满十八岁,是马家庄一家丁的长子,此人精通十八般兵器,按辈分他得叫媚儿姑妈,听说捉活的回来,马尧秒懂。
见对方不足三千人马,马尧只带着一千精兵强将,清一色骑兵,皆是高大的白马,那些骑兵雄赳赳气昂昂,一手拿长枪一手拿盾牌,排着整齐划一的队列,如一片白云压向张赟。
马尧把长枪一举:“我乃马尧是也,来将与我大战三百回合可好。”
那张赟打马走到马尧跟前,突然把手中关公刀一扔,双手打恭道:“岂有红巾军跟红巾军相互厮杀之理?张赟归顺也。”
马尧懵了,好半天才跟着扔了手中兵器,还礼道:“欢迎将军加盟,马尧怠慢了,还望谅解。”
阵前两军对垒,没有厮杀,却手牵手朝营寨里走。
媚儿见状,赶快迎接出来,握住张赟的双手:“将军识大体,真乃明白人也。”
这突如其来的变数,让远远观战的张浪不知所措,张诚的堂弟还没交战就归顺了,他该怎么应对?难道率众缴械?
张浪看看左右,赶紧关好营寨大门,回到中军帐,铁青着脸一言不发,但他内心却特别高兴。而左右两旁的将士,也是面面相觑。
突然有人来报:“朱家军女将马小姐求见。”
张浪走出中军帐,一看寨门外就两个女子,一个是媚儿,一个是他妹妹杨灿,都没有带兵器,皆是一身红妆。
张浪忙叫人打开寨门,快请两位女将入帐叙事。
一走进寨门,媚儿就施礼道:“小女子马媚儿拜见将军。”
张浪非常意外,忙还礼:“张浪拜见两位女将。”
张浪头里走,将媚儿和杨灿让进帐内,把她按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喝令左右摘下腰上的兵器,立于两旁静听马小姐训话。
媚儿冲左右温情一笑:“兄弟们,张赟将军说得对,红巾军不打红巾军,我们是一家人,今后大家同心协力,刀尖对准鞑子兵,拿下全国后,各自归田娶妻生子,不再有饥饿,更不会有战争。”
张广问:“美女将军,你会不会对我们一视同仁?”
媚儿站起身来,给众人施礼:“此后,你们都在我的帐前共同杀敌,每个人都是我的兄弟,我们没有歧视。”
私下里,媚儿从张浪嘴里得知,张诚每打一次胜仗,凡是有几分姿色的女人,先由他挑选,然后依次排队赏赐,直至小校,论功行赏。
打下驿城后,蒙古人控制的女人很多,张诚感觉进入了女儿国,他一口气挑选了三十八个女人,其原因是他三十八岁。有人觉得不公平,跟着他出生入死,好几年了都没有一个女人,这很不公平。
媚儿想笑却笑不出声来,就说:“这人的欲望无止境,他觉得打赢了,他就是规矩,他一言九鼎,成了天王老子。”
他自成大王,还封赐了丞相和各种朝廷官员,只要喜欢拍他马屁者,都有官做,连他的厨师都封了“将军”。如今有百多个妃子,还在不断增加。最奇葩的是,恰红院的妓女??也被他封为贵人。
媚儿有些不解:“那他干嘛不接进城里享受妃子待遇?”
张浪道出实情:“人家根本就不愿意进城,或看不上他那土鳖样子。此前根本不肯接客,只卖艺不卖身,是他霸王硬上弓,??只得屈服。”
媚儿告诉张浪,军师徐志城麾下是没有这些规矩的,女人不会当作财产私分,而是给她们自由,奖励将士也只是钱财和土地。
杨灿插嘴:“难道姚帆跟小姐交战,他心里也是想的俘虏美女?”
张浪看看自己的妹妹,脸一红:“也许是吧。”
他又提出他自己的看法:“一支军队,如果不知道为何而战,为谁而战,只知道金钱美女,一定是没有前程的。”
媚儿补充道:“我们是为了国家而战,目标拿下帝都,让所有人有饭吃。”
杨灿又问:“张赟不战而归顺是你没有想到的吧?”
张浪嘴脸露出一丝诡笑:“我不告诉你。”
媚儿嘴边也露出一丝诡笑,故意岔开话题:“你们这次立大功了,我会向军师上报,奖惩分明。”
杨灿看看这两张诡笑的面容,感觉他们好像有种默契,而她自己却蒙在鼓里。就故意撅起小嘴:“你们这戏演得太真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