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庆心里一团乱麻,不由让她可惜,若是魏渊此时便在京城,或许她还能从魏渊那里得到得到答案。
好在她是个心志坚定之人,这种纠结的情绪只是维持了一晚,第二日她再出来时,便又恢复了平日里古波不经的样子。
她依旧如平日一般生活,周身上下不见丝毫异样,仿佛那团乱麻从未在她心中出现过。
而李皓这边,也终于派人给许平志传了信,告知他可以来书院接女儿回家了。
如今尸体已然送到,想来元景帝还不至于再次对许家人下手,安全方面总算是有了一定保障。
只是李皓在信中只提了让许平志一人前来,可来到书院的,却是许家一大家子人,一个都没落下。
李茹一见到许玲月,第一反应便是紧紧握住她的双手,满脸关切地问道:“我可想死你了,这段日子你有没有吃什么苦头,身上有没有哪里受伤?”
徐玲音也奶声奶气地附和道:“是呀是呀,我也好想姐姐!”
许玲月笑着回应:“女儿没事,这段时间多亏了李先生悉心护佑,没受什么苦。”
许平志紧接着问道:“对啦,李先生人呢,怎么这会儿不见他?”
许玲月答道:“刚刚赵院长来了一趟,说这段时间学生们的课业都落下了不少,就把李先生拉去给学生上课了,估计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呢。
临走前,李先生让我们先回去就是,等到什么时候有空,再来感谢他也行。”
听到李皓都这么说了,许平志等人也就没有多客套。
在回去的路上,李茹都还心疼地说道:“虽说有李先生护佑,可这外面终究不比家里自在。
瞧瞧你,都瘦了,回去娘给你做一堆好吃的,好好补补。”
徐玲音也在一旁蹦蹦跳跳地附和:“姐姐回家,我要把我最喜欢的糖糕分给姐姐吃。”
那奶声奶气的模样,逗得众人一阵欢笑。
许玲月心中满是感动,眼眶微微泛红:“娘,我这段时间一切都好,你们真不用担心。
倒是家里,我不在的这些日子,可还安好?”
李茹拍了拍她的手:“家里一切都好,就是大家都惦记着你,如今你回来,家里才算完整了。”
刚走出书院大门,一辆宽敞的马车早已等候在那里。
许平志扶着李茹和许玲月上了马车,又将徐玲音抱了上去,自己才跟许七安一起骑马。
至于许新年嘛,自然是乖乖留在书院读书,又没到休沐的时候。
马车缓缓启动,车轮在石板路上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车内,李茹紧紧搂着许玲月,仿佛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
许玲月靠在母亲怀里,感受着这份久违的温暖,心中满是踏实。
徐玲音则像个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一会儿问姐姐外面有没有好玩的,一会儿又说自己最近又学会了什么新本事。
许玲月耐心地一一回应着,车内充满了欢声笑语。
今日李茹确实算是大摆宴席,准备了丰盛的饭菜来欢迎许玲月回来。
甚至在紧挨着坐下之后,都还不忘一直给许玲月夹菜:“来,玲月,多吃点,这些都是你爱吃的。”
许玲月看着满桌的佳肴,心中感动不已:“娘,您也吃,别光顾着我。”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热热闹闹地吃着饭,欢声笑语回荡在整个餐厅,仿佛所有的烦恼都被这温馨的氛围驱散得一干二净。
饭后,许玲月回到自己的房间,房间里的布置依旧如她离开时那般温馨,一切都没有变。
她走到床边,轻轻坐下,抚摸着柔软的被褥,心中感慨万千。
或许是这些日子里经历了太多,又或许是心中藏着些许心事,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于是,她索性起身,轻轻推开了窗户。
月光如水,洒在窗前,给整个房间披上了一层银纱。
她静静地望着那皎洁的月亮,思绪渐渐飘远,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李皓的身影。
这段时间的朝夕相处,李皓的气度风姿,着实在她心里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石子,泛起层层涟漪。
小儿女的心思,李皓是真心没空去管了,因为这给学生们补的课,就已经让他有些头昏脑胀,这年头不光读书辛苦,教书也同样辛苦。
幸好这样的日子过得也不长,很快怀庆似是想明白了什么,隔了一些天便又来到了书院当中。
她一见到李皓,第一句话便开门见山地说道:“我希望今日我们两人说的,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一旁的李皓见状,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说道:“这有何难,公主放心便是。”
说罢,他大手潇洒一挥,一道柔和的光芒瞬间在屋中蔓延开来,一个无形的禁制就此布置完成,将屋内与外界彻底隔绝,确保声音一丝一毫都传不出去。
怀庆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看向李皓,说道:“我要为父皇报仇,想必你也是有这个心思的,否则也不会把事情告知于我。
所以你且说说,你究竟有什么打算?”
李皓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道:“一气化三清后,贞德帝的实力很有可能已经达到了二品渡劫境,不过若只是如此,想要杀掉也不是办不到。
现在最大的问题,便是他身上所携带的国运,因为这个监正和院长都不能动手。
其余人也需要顾及,可能遭受到的国运反噬。”
怀庆秀眉微蹙,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你不必与我说这些弯弯绕绕,直截了当地告诉我,你到底有什么办法便是。”
李皓解释道:“办法倒也不是没有,无非就是学一学殿下的老祖宗,来一次清君侧好了,到时殿下登基称帝。”
怀庆心中已然有些意动,可嘴上依旧倔强道:“荒谬至极!这天下哪有女子当皇帝的道理,传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