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苏念的困境

潮湿的地牢里弥漫着腐臭的气息，蛛网在墙角肆意蔓延，几盏昏黄的油灯将苏念的影子扭曲地投射在石壁上。她蜷缩在冰冷的地面，手腕和脚踝都被沉重的铁链束缚着，每一次细微的动作都会带来钻心的疼痛。

离仑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他黑色的长袍拖过地面，发出沙沙的声响。“苏念，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却难掩其中的失望与愤怒。

苏念抬起头，苍白的脸上带着倔强：“我没有背叛你，我只是无法眼睁睁看着你制造那么多杀戮。离仑，你还记得我们当初的约定吗？我们说过要守护妖族与人类的和平，可现在……”

“和平？”离仑突然冷笑，笑声中充满了嘲讽与悲凉，“你看看这双手，”他伸出双手，掌心浮现出狰狞的疤痕，“这是人类修士留下的，他们把我的父母炼化成了法器！你让我怎么去谈和平？”

苏念看着那些疤痕，心中一阵刺痛。她记得初见离仑时，他浑身是血倒在溪边，是她冒险将他藏起来，用草药为他疗伤。从那以后，两人相依为命，共同躲避猎妖者的追杀。可如今，仇恨早已扭曲了他的内心。

“那不是所有人类的错。”苏念轻声说道，“就像不是所有妖族都作恶一样。以暴制暴只会让更多无辜的人死去，离仑，收手吧。”

离仑沉默良久，眼中的杀意渐渐被痛苦取代。他突然上前，粗暴地抓住苏念的肩膀：“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留着你吗？因为只有你懂我，可现在连你也要离开我……”他的声音哽咽，手指微微颤抖。

苏念看着离仑眼中的挣扎，心中一软：“我从未想过离开你，我只是希望你能回到从前那个善良的离仑。”

就在这时，地牢外突然传来打斗声。离仑脸色一变，迅速转身。裴思恒手持长剑，身上带着多处伤口，强行冲破了地牢的守卫闯了进来。“苏念！”他看到蜷缩在地上的苏念，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裴思恒，你好大的胆子！”离仑眼中的柔情瞬间被杀意取代，他周身妖气翻涌，黑色的雾气在地牢中弥漫开来，“既然来了，就别想走了！”

裴思恒握紧长剑，挡在苏念身前：“离仑，你已经迷失了自己，放下仇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