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檐在朝阳里勾出金线,威海的清晨正裹着海风扑面而来,带着咸湿的温柔,和蓄满期待的、崭新的一天。
车子稳稳地停在了沈红家的停车位上,我麻溜地打开车门,扶着姨姥下车……
“到家咯!”
“不用换鞋啦,没事的哦。”
我热情地邀请姨姥和姥爷在客厅先坐一坐,然后跟他们说:“我女朋友怀孕了,特别嗜睡,这会儿估计还没起呢,你们稍微等我一会儿哈,我去做饭。”
小慧要过来帮忙,我连忙摆手:“不用不用,你也歇会儿,我很快就好啦!”
清晨五点半,厨房的顶灯“咔嗒”亮起。铸铁锅“砰”地搁上灶台,冷油滑入锅底时发出细微的“滋滋”声,两个鸡蛋磕在边缘裂开,金黄的蛋黄裹着蛋清坠入热油,瞬间膨成边缘焦脆的太阳。
冰箱门拉开的凉气裹着奶香溢出,昨晚揉好的面团在玻璃碗里静静发酵,表面拱起细密的气孔。案板“咚咚”响着,擀面杖碾过撒了薄粉的面团,葱花与芝麻碎簌簌落进延展的面皮里,边缘卷起的褶皱像浅金色的浪。
电蒸锅“咕嘟咕嘟”吐着白汽,三层笼屉依次摞上,最底层的包子透过纱布露出隐约的褶皱,肉馅的油香混着面皮的麦香,在蒸汽里凝成白茫茫的雾。煮奶锅在电磁炉上“噗噗”冒泡,燕麦片与蓝莓滚进温热的牛奶,深紫的果粒沉底,浮起细碎的奶泡。
平底锅里的手抓饼“刺啦”翻身,金黄的酥皮裂开缝隙,油脂在高温下迸发成细小的油珠。抽油烟机“嗡嗡”转动,将油烟卷进金属滤网,窗外的麻雀扑棱着掠过防盗网,晨光正从百叶窗的缝隙里斜斜切进来,在灶台上投下细长的金条。
烘焙纸与塑料袋发出窸窣的摩擦声,刚出锅的手抓饼被迅速包裹,边缘压出整齐的折线。笼屉掀开的瞬间,“哗”的热气扑上橱柜,玻璃罐里的方糖在晨光中折射出暖白的光,旁边的蜂蜜瓶还凝着昨夜滴落的琥珀色痕迹。
六点十分,厨房瓷砖上的晨光又浓了几分。灶台上,煎蛋、手抓饼、杂粮粥依次排开,蒸包子的纱布还在微微颤动,煮奶锅的把手挂着半滴奶渍,在灯光下晃出细小的光斑。抽油烟机的按键还亮着红光,窗外的早市传来第一声叫卖,整个空间里,只有食物的香气在晨光中静静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