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雨中女郎的迷失与觉醒
潮湿的雾气顺着门缝渗入,当阮澜烛的指尖触碰到第五扇门的铜制门环时,一阵刺骨的寒意顺着手臂蔓延开来。门扉缓缓开启,浓稠如墨的黑暗中,几点幽蓝的荧光若隐若现,像是蛰伏的野兽在暗处窥探。凌久时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在微光下闪过冷冽的光,他翻开随身携带的皮质笔记本,快速记录下环境特征;谭枣枣攥紧腰间的匕首,马尾辫随着紧张的呼吸轻轻颤动。
踏入副本的瞬间,细密的雨丝突然从天花板倾泻而下,打湿了众人的衣衫。这里竟是一座无边无际的画廊,斑驳的墙面上挂满了形态各异的油画,霉斑如同诡异的图腾在画布上肆意生长。腐木与松节油混合的气息中,隐隐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檀香,为整个空间增添了几分神秘色彩。
最深处的墙壁上,悬挂着一幅巨大的油画,足有两人多高。画中女郎身着墨色绸缎长裙,站在烟雨朦胧的街头,眼神迷离而魅惑,湿漉漉的卷发贴在苍白的脸颊上。她手中的油纸伞边缘垂落的雨滴,仿佛要穿透画布滴落在现实中。阮澜烛下意识地握紧剑柄,他敏锐地察觉到,这幅画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在微微扭曲。
“别盯着她的眼睛看!”凌久时突然抓住谭枣枣的手腕,制止了她向前的动作。此时的谭枣枣眼神已经开始涣散,那双灵动的大眼睛蒙上了一层雾气,就像被勾走了魂魄。凌久时的警告让她猛地清醒过来,身体忍不住颤抖。阮澜烛迅速抽出腰间的布条,蒙住众人的眼睛:“这画有古怪,我们分头找线索。”
在蒙眼摸索的过程中,谭枣枣的指尖触碰到一幅小型画作。当她小心翼翼地揭开眼罩,发现画布上画着一个怀抱玫瑰的少女,花瓣上凝结的水珠晶莹剔透,少女嘴角那抹纯真的微笑,与雨中女郎的妖冶形成鲜明对比。凌久时凑过来仔细观察,发现画框背面刻着一行小字:“献给最纯粹的热爱——艾丽莎”。
随着探索的深入,他们在画廊角落的展柜里,发现了一叠泛黄的报纸。报纸上记载着一位名叫艾丽莎的天才画家,她的早期作品充满了对生活的热爱与希望,曾在艺术界引起巨大轰动。然而,在一次重要的展览失败后,艾丽莎开始疯狂追求极致的完美,渐渐迷失了自我。最后一篇报道停留在三年前,标题赫然写着:“天才画家艾丽莎离奇失踪,其工作室惊现神秘契约文书”。
“原来她和恶魔做了交易。”凌久时推了推眼镜,神情凝重,“那些画作就是她的灵魂碎片,而雨中女郎这幅画,应该是她堕落的象征。”话音未落,整个画廊突然剧烈震动,墙壁上的画作开始扭曲变形,原本静态的画面中,人物仿佛都活了过来,用空洞的眼神注视着他们。
最可怕的是,画廊中的镜子开始泛起诡异的波纹。镜中的世界像是被无形的大手揉碎重组,众人惊恐地发现,镜中的自己竟然脱离了本体,迈着机械的步伐从镜面中走了出来。这些“镜中人”表情木然,动作僵硬,却精准地模仿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只是眼中闪烁着幽绿的光芒。
阮澜烛挥舞长剑,剑气划破空气,与镜中自己的攻击碰撞在一起。剑与剑相交,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溅起的火星在昏暗的画廊中格外刺眼。凌久时则掏出随身携带的符纸,口中念念有词,符纸燃起的火焰照亮了周围扭曲的空间;谭枣枣虽然害怕,但也挥舞着匕首,与镜中的自己展开搏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