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阳光轻柔地洒落在言府的庭院中,园中物与亭相映成趣,宛如一幅淡雅的水墨画。清澈的池水波光粼粼,水中亭在光影交错间更显古朴雅致。
一群身着华服的公子哥儿在翠竹环绕的竹园前停下了脚步。正当众人沉醉于这满园的清幽景致时,一阵悠扬的琴音如潺潺流水般婉转低吟,悠悠地传入众人耳中。
“奇怪,这是哪里来的琴音?如此美妙动听。”一位公子满脸疑惑,不禁出声问道。
“三公子,前方是大姑娘在抚琴。”桃夭原本一直悄无声息地跟随在他们身后,直到此时立刻上前轻声解释。
“靖之,你家中女眷众多,几位小姐更是才名远扬,今日可算是有幸能一睹佳人风采了。”其他几位公子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与期待,迫不及待地想要一探佳人踪迹。
众人满怀期待地来到紫竹亭前,在那翠竹掩映的亭内,几位妙龄女子或亭亭玉立,或优雅端坐。
她们的衣着款式各异,绣工精致,色彩搭配相得益彰,面容更是各有千秋,温婉,俏皮,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闺秀的风范。
言靖之见状,快步上前几步。
三姑娘言倾城眼尖,一眼便看到了他们的到来,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如盛开的花朵般明艳动人,笑着招呼:“三哥哥来了。”
她巧笑倩兮,眉眼间顾盼生姿,一双如秋水般的丹凤眼毫不避讳地往言靖之身后打量,眼中满是对外面世界和陌生公子的好奇。
“三妹妹,许久不见,愈发亭亭玉立了。”言靖之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三姑娘闻言,掩住嘴角,脸上泛起一抹如桃花般的红晕,更添几分娇俏。
亭子空间有限,男女有别,几位男子出于礼节没有再贸然上前,而是整齐地站立在亭外,静静地欣赏着那美妙的音律。
微风拂过,竹叶沙沙作响,与琴音交织在一起,宛如一场自然与艺术的完美合奏。
一曲终了,余音袅袅,众人纷纷回过神来,顿时响起了热烈的赞誉掌声。
“好好好,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啊!”一位公子忍不住高声赞叹,脸上满是陶醉与钦佩。
“不愧是南州第一才女,这琴艺当真是出神入化,令人折服。”另一位公子也随声附和,眼中满是赞赏。
“小女献丑了。”言锦绣站起身来,微微欠身,脸上带着谦逊的笑容,举止优雅得体。
“言家嫡女,言锦绣,果然名不虚传,今日有幸一睹芳容实乃我等的福分,不知可否再烦请姑娘抚上一曲呢?”一位公子满脸期待地问道,语气中满是诚恳。
“承蒙几位公子不嫌弃,小女恭敬不如从命。”言锦绣微微颔首,欣然应允,再次端坐于琴前,玉指轻落,灵动的音符便再次流淌而出。
桃夭见此,连忙示意其他丫鬟搬来凳子、椅子。
既然是要好好欣赏这美妙的琴音,自然少不了歇脚端坐之处,她的心思细腻,考虑周全。
在众人逛园子之前,陈嬷嬷就暗中将桃夭叫到一旁,神色关切地叮嘱道:“桃夭,夫人交代,姑娘们都会在紫竹园中玩耍,你可得多留点心,姑娘们的闺誉可不能丢了。”
桃夭心领神会,微微点头,暗自应下。作为言府的奴婢,她深知自己的职责重大,时刻保持着戒备,眼神中透出坚定与认真。
彼此相看可以,欣赏才华可以。
却都要点到为止。
“这竹园清净优雅,实在是难得的好去处。”箫珩站在一旁,颇为欣赏地环顾四周,园内的一草一木仿佛都蕴含着无尽的诗意。
最终,他的目光落在了一旁俏生生的丫头脸上。
桃夭敏锐地意识到有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脸上,但她依然面不改色,一双明亮却又毫无波澜的眼眸平静地对视上去,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惊惧,而是恭敬地微微颔首。
随后当即便垂下眼帘,一副“您是高高在上的贵人,我是卑微小奴”的谦卑模样。
箫珩见状,不禁微微挑眉,心中对这个与众不同的丫头产生了一丝好奇,不过还是讪讪地收回了目光,耳边又传来了众人对言锦绣琴艺的赞誉声。
“好好好,这天籁之音亦不过如此,言大姑娘,好才情,好琴艺啊!”
“几位贵客都是来自国子监的才子,不知,小女们可有幸得公子几首诗词呢?”
言倾城年芳十四,正是天真烂漫、大胆活泼的年纪,胆量一向比其他姑娘要大些,总是心直口快,直言不讳。
“这有何难!”吏部侍郎之子曲永夜,一身月白色长衫,身姿挺拔,态度潇洒不羁。他面带微笑,面向言靖之问道:“靖之,这位又是哪房妹妹啊?”
“这位是三房的妹妹,名倾城;小妹年幼,说话直来直去,如有冒犯之处,还望各位仁兄多多海涵。”言靖之笑着解释道,眼神中满是对妹妹的宠溺。
“哪里哪里,如此娇憨可爱的小娇娘,实在是惹人怜爱。”曲永夜笑着摆摆手,眼神中满是欣赏。
“既然小娘子想要诗句,那不才就以姑娘名讳来作诗一首。”曲永夜年方十六,性情直率豪爽,平日里最喜欢艳丽的事物,此时更是诗兴大发。
他微微思索片刻,朗声道:“浓黛消香淡两蛾,花阴试步学凌波。专房自倚倾城色,不怕凉风到扇罗。”
“哈哈!好个《团扇仕女》,曲兄好诗作,妙哉妙哉!”众人纷纷鼓掌叫好,对曲永夜的才华赞不绝口。
“既然是如此好的诗作,不用笔墨写下岂不可惜?”言倾城掩嘴巧笑,又是一番大胆提议,眼神中满是期待。
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桃夭已经迅速令人备好了文房四宝,动作娴熟,效率极高。
众人见状,不禁诧异,纷纷笑道:“靖之,你家的婢女莫不是有先见之明?”
言靖之也朝桃夭看去,脸上显出几分赞赏,对她的机灵和能干暗自点头。
“各位贵人都是有才之士,府中小姐长居闺中,却个个都是德才兼备,贵人们可了解一二。”
桃夭不卑不亢地说道,这一番话,并非她要居功表现,而是作为一名“高级”奴婢,深刻领会并准确表达了夫人们的意思,同时还巧妙地将小姐们推销了一番。
今日来的都是贵客,无论家世、样貌还是才情,都属上乘。
特别是为首的那位,虽没有明讲身份,但观众人对他态度之恭敬,言语之谨慎,不难猜出此人身份不凡。
言靖之是有财又有才之人,与他为友的必然不会是一般寻常人。
至于小姐们是否有才情,也不是她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只有让这些公子们亲眼所闻所见,才能真正了解清楚言府小姐们的出众之处。
紫竹园占地极为广阔,大片的竹海郁郁葱葱,亭亭玉立。
言府规模宏大,人口众多,言老爷又向来喜欢铺张,追求极致的生活享受,所以府中的很多院子都各有特色,独具匠心。
当初为了建造这紫竹园,言老爷可是花了不少的人力财力。
他特意从各地请来经验丰富的栽种工匠,精心挑选品种优良的竹子进行栽种;
又重金聘请声名远扬的风水先生,反复勘察地形,精心规划布局;
建造凉亭时更是煞费苦心,选用上等的木材和石料,每一处细节都精雕细琢,力求打造出一个完美的休闲雅境。
随着时间的推移,诗词歌赋大赛愈演愈烈。
年少气盛的公子哥们面对眼前这些如花美娇娘,一个个都斗志昂扬,自是要好好表现一番,以展现自己的才华和风度。
有人才思泉涌,挥毫泼墨题诗一首;
有人妙笔生花,精心作画一幅;
还有人兴致勃勃地提议与言大姑娘来一段琴瑟和鸣。
而吹笛之人正是三皇子箫珩,他本无意在众人面前表现自己,怎奈众人热情高涨,盛情难却,他只好拿出随身的玉笛,站在亭下,与言大姑娘合奏了一曲。
懂音律的人之间仿佛有一种奇妙的默契,不需要过多的练习,曲风一出,不消多时就可完美搭配。
琴音与笛音相互交织,时而悠扬婉转,如泣如诉;
时而激昂高亢,动人心弦,将现场的气氛推向了高潮。
温柔地阳光倾洒在郁葱的竹园之中,微风轻拂,竹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低声诉说着这府中的逸事。
此刻,紫竹亭内热闹非凡,一众青年才俊与言府的千金们齐聚于此,正进行着一场别开生面的雅集。
郎才女貌的箫珩与言锦绣相对而坐,一个气质儒雅,举手投足间尽显文人雅士的风度;
一个温婉动人,眉眼含笑间满是大家闺秀的韵味,当真如天造地设的一对。
箫珩一曲悠扬的箫声过后,言锦绣起身回礼,她的仪态落落大方,举手投足间不见丝毫的拘谨与羞涩,尽显名门闺秀的风范,惹得周围人纷纷投来赞赏的目光。
“姑娘才情,鄙人也想来凑个热闹。”清朗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宁静,一位年轻男子手持银剑,阔步走向亭子中央。
他身姿挺拔,年轻力壮的体魄在阳光的映照下更显朝气,俊朗的眉宇间透着几分英气,在这悠然竹园里,宛如一幅刚劲有力的水墨画。
男子手中的银剑在日光下熠熠生辉,他起势挥剑,剑法虽称不上超凡绝伦,却也是虎虎生风,每一个招式都流畅自然,恰似游龙穿梭于翠竹之间,引得在场众人纷纷点头称赞,喝彩声此起彼伏。
“好剑法!”喝彩声尚未落下,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言倾城一脸俏皮,年纪虽小,却已初显妩媚风骨,那双灵动的眼眸眼波流转,纯真中又带着几分诱人的魅力。
言倾城不等他人回应,便快步走到言锦绣身边,悄声附耳说了些什么。
言锦绣向来疼爱这个妹妹,看着她那满脸期待的模样,不禁微笑着点头应允。
“接下来,由三姑娘为大家献上一舞。”桃夭作为言夫人身边的得力丫鬟,心思细腻、眼清目明,早在言倾城与言锦绣交谈时,心中便已明白接下来的安排。
为了不让场面冷场,她如同一位训练有素的主持人,适时地向众人汇报下一个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