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梧,你随我去见一个人。”太子忽然拽着他转入假山后的密道,墙壁上每隔五步便嵌着夜明珠,照出地上的箭矢痕迹——这里曾经历过激烈的战斗。

密道尽头是座废弃的宫殿,殿内供着一尊巨大的不空羂索观音像,观音手中的净瓶里,插着的不是柳枝,而是安禄山军旗上的狼头幡。太子推开观音像,露出里面的暗格,格中放着的竟是前隋的“血凰令牌”,与《朱门镜》中沈砚秋所持的那块一模一样。

“这是太宗皇帝从隋宫遗物中所得。”太子的声音带着颤抖,“二十年前,先皇曾用此令牌调动前隋暗卫,平定韦后之乱。如今......”他将令牌塞进栖梧手中,“唯有血凰现世,方能震慑安禄山的‘曳落河’。”

栖梧望着令牌上的双鱼纹路,想起前作中茯苓用令牌开启地宫的场景。此刻令牌在他掌心发烫,背面的隋文“仁心为刃”竟渗出微光,与他腰间的横刀产生共鸣。

深夜,栖梧回到丞相府,发现父亲正与哥舒翰的亲卫密谈。案头摆着刚送来的军报:安禄山的义子李猪儿已率三千曳落河潜入长安,藏身于城东的粟特商栈。父亲见他手中的血凰令牌,忽然老泪纵横:“吾儿可知,你母亲便是前隋暗卫之女,这令牌......本就是你应得的。”

更夫敲过四更时,栖梧独自登上府中望楼。长安的夜空中,北斗七星的斗柄指向东南,正是《太白阴经》中“破军星动,兵戈将起”的征兆。他摸出袖中的算筹,摆出兵临城下的阵势,当算筹摆到第三十六根时,忽然听见远处传来胡笳声——那是范阳军特有的战前号角。

天宝十年的上巳节,终将成为盛唐的转折点。栖梧握紧血凰令牌,横刀在月光下划出冷冽的弧光。他知道,自己即将卷入的,不仅是李唐皇室的存亡之战,更是一场关乎中原文明存续的生死局——而他手中的令牌与横刀,便是破局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