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完待续)那女子指尖的朱砂色在紫黑气浪中忽明忽暗,丹蔻竟在触到史渊皮肤的瞬间化作流金。
她绣着缠枝纹的广袖被罡气撕成碎片,露出凝脂般的小臂已爬满蛛网状血痕,\"莫看那些幻象!\"带着哭腔的娇叱刺破识海里的混沌,史渊灰白色的右眼突然映出她含泪的眉目。
七窍渗血的王者猛然震颤,沸腾的识海里浮起三年前滁州城破时的画面——暴雨中这女子也是这样攥着他的腕甲,将重伤的他拖进染坊的染缸。
记忆里的血腥味与此刻萦绕鼻尖的冷香重叠,经脉里横冲直撞的巫神之力竟凝滞了半息。
\"阿芜...\"史渊左眼的暗金火焰突然暴涨,映得女子鬓间步摇上的珍珠泛起诡谲虹光。
他反手扣住对方快要冻僵的柔荑,十指交缠处炸开青红交织的光晕,将两人发丝吹得凌空狂舞。
赖崇的横刀在这时劈开气浪,刀锋堪堪停在阿芜颈侧三寸:\"主上当心!\"老卒的吼声里带着破音,他分明看到两人相接的手掌间,紫黑色能量正顺着阿芜的经脉逆流而上。
史渊却突然低笑出声,重瞳虚影在阿芜瞳孔里映出双生倒影:\"项王要的是霸业,巫神图的是夺舍,而孤...\"
话音未落,他竟拽着阿芜撞进自己蒸腾的护体罡气。
女子绣鞋在青石板上擦出火星,染血的罗裙甫一接触赤色气劲便燃起幽蓝火焰。
史渊沾血的唇贴上她耳垂时,沸腾的能量忽然变得温顺如春溪:\"要的从来是破而后立。\"
阿芜尚未从这近乎暴烈的亲昵中回神,突然感觉掌心传来灼痛。
史渊握着她的手腕按向自己心口,十二道青铜锁链的虚影从两人相贴处激射而出,将正要分裂的巫神之力牢牢锁住。
系统光幕在此时轰然炸成万千星屑,七百二十处穴位同时亮起刺目血光。
\"成了!\"赖崇的欢呼还未出口,被锁链禁锢的紫黑色能量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
史渊背后浮现的项羽虚影竟踉跄半步,巨鼎中的黑海掀起百丈狂涛。
阿芜眼睁睁看着一缕发丝粗细的幽光从锁链缝隙钻出,所过之处连空气都腐蚀出焦臭的孔洞。
\"拦住它!\"史渊的吼声震碎了整条街的窗纸,那缕幽光却已蹿上云霄。
暮色沉沉的天空瞬间爬满血管状纹路,方圆百里的战马同时人立而起,应天府钟山方向传来地龙翻身般的闷响。
阿芜的耳坠突然炸成齑粉,她看到史渊脖颈处的鳞甲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
赖崇的横刀已经劈出七道残影,刀气却在触及幽光的瞬间诡异地拐向街边茶棚。
摞着青瓷碗的竹架轰然倒塌,数百只瓷碗在落地前就碎成统一大小的三角薄片,暴雨般射向四面八方。
更骇人的是每个碎片表面都浮现出史渊的重瞳,街边看呆的稚童突然发出老妪般的沙哑笑声。
史渊抹去嘴角黑血,霸王戟虚影在掌心凝实的刹那突然消散。
他盯着东南方逐渐聚拢的血色云团,那里隐隐传来应天府守军示警的号角声。
阿芜还攥着他半幅破碎的战袍,染着金粉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那东西...往钟山皇陵去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