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法术苦修(2 / 2)

\"为什么帮我?\"萧砚白抓住她的手腕,触感如同记忆中母亲的温度,\"你知道双生种的秘密,对不对?\"

洛千瓷低头看着两人相触的皮肤,银血与金血在雨中洇开,竟形成极小的阴阳鱼图案。凉亭石柱上的裂纹突然发出微光,与练习场的阵法纹路连成一线,尽头指向东北方的星陨潭。

\"因为我们的血早就定下了羁绊。\"她摸出父亲临终前的碎玉,与萧砚白的玉佩拼接,露出内侧铭文,\"二十年前焚城之役,镇魔司用双生种的血设下锁魔阵,而我们...是被封印在阵眼的容器。\"

戌时的练习场浸在雨雾中。萧砚白凝视掌心未愈的伤口,金血混着雨水渗入石砖,竟将阵法纹路照得透亮。洛千瓷站在围栏外,腕间银铃胎记与他火纹同时发烫,那些被雨水冲刷的纹路逐渐拼成完整的凤凰图腾。

\"试试用心火感受我的灵力。\"她抛出银铃吊坠,铃声与他脉搏共振,\"就像每次用止血草时那样,顺着灵脉的联系。\"

萧砚白闭眼屏息,忽然感受到无数细小的银线从掌心蔓延开来,与洛千瓷的灵脉编织成网。当他再次凝聚火球时,金焰中竟夹杂着一丝银辉,稳稳悬浮在指尖,不再有炸裂的预兆。

\"成功了...\"洛千瓷的声音带着哽咽,她看着少年掌心的光,想起禁术残页的批注:\"双生种者,一命双魂,唯有彼此接纳,方能掌控灼心之力。\"

暴雨突然转急,练习场的噬魔苔在金光中化为灰烬,露出真正的碑文:\"以身为薪,双生为引,焚尽旧怨,重铸天地。\"萧砚白触摸那些古老刻痕,发现每一道都与他练习火球术时的轨迹吻合,而洛千瓷的银铃铃声,恰好能填补他灵力运转时的细微缺口。

\"他们让我们以为在苦修,其实是在为血祭培养祭品。\"萧砚白握紧她的手,两人的血在地面汇成凤凰形状,\"但现在,我们是火种。\"

洛千瓷抬头望向夜空,雨幕中隐约可见星陨潭方向的紫光——那是镇魔司密档里记载的\"双生种觉醒之兆\"。她摘下腕间的银铃,放在萧砚白掌心:\"下一次月圆,我们去潭底找真相。\"

少年看着掌中的银铃,发现吊坠内侧刻着\"千\",而他玉佩内侧刻着\"砚\",合起来正是\"千砚成光\"——母亲们留下的最后暗号。雨声渐歇时,他忽然想起练习场角落的老槐树,每次草药出现时,树枝上总会有银铃状的积雪痕迹。

\"原来你早就来过。\"他轻声说,指尖抚过她下颌的咒印,\"就像这些止血草,从来不是偶然。\"

洛千瓷避开他的目光,却看见自己的倒影在他瞳孔里晃动,与记忆中镜中少女的面容完全重叠。远处传来镇魔司的夜钟声,她知道,从今天起,两人的命运将如缠绕的火铃,再无分离的可能。

子时的厢房里,萧砚白对着青铜镜发呆。镜面上的血字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他后颈清晰的火焰胎记,与洛千瓷腕间的银铃印记遥相呼应。妆奁里的止血草突然发出微光,草叶上的银斑连成一线,指向星陨潭方向。

他摸出母亲的火纹发簪,发现簪尾缺口恰好能嵌入银铃吊坠的纹路。当两件器物相触时,镜面浮现出二十年前的画面:洛千瓷的母亲将银铃草塞进他襁褓,而他母亲正在为洛千瓷刻下封魔咒印。

\"双生种的血祭不是诅咒,是保护。\"母亲的声音从镜中传来,\"镇魔司想让你们成为锁魔柱,而我们用禁术封存了你们的力量,直到遇见彼此。\"

窗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萧砚白转身时,看见窗台上多了束新鲜的止血草,草叶上凝着的露珠里,隐约映出洛千瓷离去的背影。他笑了笑,将草束放进锦囊,与之前的碳化草束放在一起——那些发黑的草叶上,至今还残留着她的灵血气息。

练习场的石砖下,被噬魔苔掩盖多年的凤凰图腾终于重见天日。萧砚白掌心凝聚火球,这次的金焰比往日明亮三倍,却不再有灼烧感。他知道,在某个看不见的角落,那个戴面纱的少女一定也感受到了灵力的共鸣,就像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她此刻唇角微微上扬的弧度。

晨雾渐起时,他将银铃吊坠系在腰间,火纹玉佩与碎玉碰撞出清脆的声响。远处,洛千瓷站在藏经阁顶楼,望着练习场方向亮起的金红光芒,终于摘下一直遮挡咒印的面纱。下颌的银色纹路与腕间胎记呼应,在晨曦中如同一朵即将绽放的铃兰。

\"等着我。\"她轻声说,指尖抚过窗台新放的止血草,\"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