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时皱了皱眉,把水递给周之耘,让她多喝水。
周之耘趁机攥了攥他的手腕,安慰他。
常时一直没说话,不用想也知道他肯定不高兴了。
到了医院也是一样,先吊水降温。明天安排了全身检查。
大家心里都清楚,周之耘反复发烧,心理的缘故远大于身体上的。但是劝慰的话,不用说出口就知是徒劳。
常时盯着输液管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周之耘看着他,没过多久就睁不开眼睛,又睡了过去。到了半夜,热退了些,人又清醒过来。
常时趴在床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他眉心蹙在一起,面上似乎比平常多了一丝戾气。
周之耘的手碰上他的皮肤,常时就醒了。
“你在装睡吗?”周之耘笑问。
常时眉头动了动,然后被他的大手遮住了,他撑着额头缓了好一会儿。
“你到床上睡吧。”周之耘心疼道,“你看上去很累。”
“没事。”常时闷闷地说。
“对不起。”周之耘说,“我努力,快点好起来。”
常时站起来,给周之耘倒了杯水。
“不用努力。生病也不是坏事。”
周之耘喝了两口温水,放到桌上。
“生病是挺好的,把人耗得没力气想别的。”
常时一笑,“别烧傻了就行。”
“不烧了。”周之耘拉着常时的手放到自己额头上。
接着,常时俯身吻了一下。
“嗯,保持。”
周之耘的检查结果没什么大问题,免疫力下降,天气换季,再加上悲伤过度,所以才会反复发烧。
后面几天,她都是每天傍晚烧起来,到后半夜降下去。
“要不然,我们试一试不输液,看它是不是自己也就好了。”周之耘笑说。
常时勾唇一笑,没搭理她的傻话。
中午,陈姨送饭过来。常时让她陪周之耘,自己有事,下午再过来。
“放心。”周之耘撑足精神,让他放心去忙自己的事情。
常时在她耳边小声:“乖。”离开前吻了她一下。
陈姨在,周之耘不好意思,打了他一下,有些生气地赶他,“快走吧。”
“记得吃饭。”他走到门口,她又叮嘱道。
常时点头,“就是去和别人吃饭。”
午后,陈姨陪周之耘到外面散步。
“自古逢秋悲寂寥。”周之耘随口说了一句。
陈姨没听清,问她说什么。
“没什么。”周之耘话音刚落,就听到后面有人叫她。
“之耘?”
是王雅芳。她今天穿了一条长裙,披了一个大红色的披肩。
她一走近,就把自己的披肩披到了周之耘身上,“你看看你,脸色这么白,别着凉了。”
周之耘道谢,说不用,不冷。但是王雅芳按着,脱不下来。
“那个……怎么称呼啊?”王雅芳看向陈姨,笑问。
周之耘介绍,“这是陈姨。”
“哦,陈姐。”王雅芳热情地喊了一声,“陈姐,麻烦你帮之耘拿个垫子出来吧,今儿天挺好,我和之耘坐着聊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