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之耘蹬了两下脚，把手伸了过来，让常时拉她起来。

“你真讨厌。”

出门后，常时习惯性地去拉周之耘的手，周之耘躲开了，半真半假地闹小脾气。

常时拿她没办法，“去超市吗？”

周之耘哼了一声，意思是去。

一样的路，几个月前，他们还很生疏。常时牵着她的手，她的手心很快就会出汗，心跳一直慢不下来，整个人都是僵的。心里甜蜜又紧张。

现在，她已经可以没有心理负担地和他撒娇耍赖闹脾气。他身上冷厉的气质仔细看还是一如既往，但她似乎很自然地滤过了，只看到他的笑，看到他内里的柔软和温和。

以前习惯自己一个人，现在习惯了他这个人。

迎面过来一个男生，一边遛狗一边跑步，和常时打了个招呼。

人过去之后，常时和周之耘介绍：“偶尔晨跑的时候会遇到，他是一个导演。”

周之耘点了点头，“挺年轻的，看上去像大学生。”

常时一笑，“这么黑，你看的倒清楚。”

周之耘回头，人已经不见了影子，“哪里黑了，灯这么亮。”

常时趁机牵起周之耘的手，“故意的是不是？”

周之耘晃了晃手，“什么故意啊？”

到了超市，他们随意绕了绕，没什么要买的。周之耘在餐具区看了半天各式各样的杯子和碗盘，对小巧的水晶碗爱不释手。

常时想起她昨天说的话，没开口问她要不要买回去。果然，她就只是看了看，拉着他走了。

他们最后只拿了一盒圣女果，回去的路上可以当零嘴吃。

常时只吃了两个，就说不要了。

“不喜欢？”周之耘问。

常时摇头，“没有，只是现在不想吃。”

他帮她拿着，路还没走到一半，盒子已经空了大半。

“差不多了。”他收了起来，“不能吃太多，胃里太凉了。”

周之耘笑，有些意犹未尽，“好吧，不吃了。”

回去又经过炒栗子的小摊，买了一小包糖炒栗子。他们就近找了一个能坐的地方，常时剥，周之耘吃。

“你不吃吗？”周之耘问。

常时摇头，“太甜了。而且热量也高。”

周之耘一边吃一边笑，“正适合我是不是？”

“最后一个。”

栗子壳已经有一小堆了。

周之耘：“嗯，你说了算。”

常时找了一个卫生间洗手，回来之后发现圣女果已经没了，包装盒也被扔掉了。

周之耘说：“栗子太干了，而且我等的无聊。”

常时无奈地笑了，“我又没说什么，做贼心虚。”

因为周之耘吃了东西，常时又拉着她绕远路，多走了半个小时。

“你要是觉得无聊，我们明天换别的。羽毛球？网球？游泳？你喜欢什么运动？”常时问。

周之耘：“啊……”

“运动对身体好，也能增进食欲。”

周之耘不喜欢对抗性的运动，大学时最多的就是跑步，偶尔去游泳。只是为了所谓的健康和自律，还有学校的体育打卡，她不是真的享受运动。

“可是天冷了，要到冬天了。”

人很自然地不想动。

常时马上说：“运动都可以在室内，温度正好，不会冷，也春秋没什么区别。”

“你逼我做不想做的事情，我看到你就会不开心的。”周之耘轻轻一叹。

“逼？这就算是逼了吗？”常时说她太夸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