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我‘丫头’,如果……奶奶可能也会这么叫我吧。”
常时点头,“嗯,她会说,这个丫头怎么这么爱哭啊。”
他没办法跟上她的情绪,不知道想到什么就又掉眼泪了。
周之耘偏开头,不让常时看自己的脸。常时吻了吻她的手,“我会告诉奶奶,她孙媳妇太善良,重感情,所以眼泪才多。不像我,是个冷心肠。”
“奶奶会说,那好啊,你们两个正好互补,是天生一对。”
周之耘笑了,“别胡说了。”
“怎么是胡说,”常时问,“你不和我一对,还想和谁?”
周之耘:“……好了好了,我已经好了,不用哄我了。”
常时:“怎么是哄你……”
周之耘甩开他的手站了起来,“我去卫生间。”
常时笑了笑,叹了一口气。回到客厅里,手机亮着,在不停地弹微信。不知道是谁拉了一个群,他们几个在轮流@他,韩数要和常年年求婚。
韩数改口倒快,在群里叫了好几声“大哥”,求大哥大嫂也帮忙参谋参谋,什么样的求婚仪式年年会最喜欢。
周之耘看完聊天记录,轻叹道:“求婚啊……没想到他们这么快。”
常时接过手机,直接把群退了。周之耘疑惑,“你干什么?”
“他们想怎么弄怎么弄,不关我们的事情。”
周之耘笑了,“你不给建议就算了,怎么连热闹都不让我看?”
“那我让他们把你拉进去?”常时问。
周之耘摇摇头,“我就不凑热闹了。”
虽然见面很热络,但她和他们之间如果没有常时,真的不算熟悉。
韩数又打了电话过来,常时没接,把手机关了。他哪里有心思去管别人的事情。
从周之耘阑尾炎发作的那一夜,他们又有大半个月没做过了。
周之耘做的是微创,腹部留下了三个小创口。常时轻轻地摸了摸,引得周之耘一阵战栗。
“别碰……”
常时的手便往下去了。
周之耘躺在陌生的房间,除了身上的人,其它的一切都不一样。这是第一次不在家里。意识模糊之际,她产生了错觉,觉得自己在家里的卧室,疑惑了一下,床头灯什么时候换了。但还没来得及想完,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常时随手用浴袍把自己裹了一下,带子没系好,没一会儿就散开了,他就这样站着没管。
他看着外面的夜色,心中叹气。她的精力越来越差,前后不过一个小时。对什么事都兴致缺缺,白天他说明天再去划船,她说他糊弄她。但是常时担心的不是她明天还要去,而是她不想去了。
“常先生……”
常时不知道站了多久,刚回到床上,摸了摸周之耘的额头,就听见她说了一句梦话。
“常先生……”
常时“嗯”了一声,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听到了,没再叫。
她已经很久没这么叫过他了,除了开玩笑的时候,故意这么叫他,但语气肯定是不一样的。
周之耘睡得早,半夜醒了一次,以为快到早上,结果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床头柜上闪着冰蓝色光的数字时钟,才过了午夜,不到一点。
她赶紧把眼睛闭上,想继续睡。
忽然之间,她感觉到常时还没睡,可能是因为呼吸,或者什么别的。说不清的感觉,让她清醒了。
“常时?”
她翻过身去面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