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时说是,“我需要让我自己安心。”
“我不会做伤害自己的事情,”周之耘的手指在瓷白的浴缸沿上滑,她的眼睛盯着自己的手指,“我不想让你难过。”
“其实,站在河边的时候,我就在想,跳河这个死法,肯定很难受。”
常时俯身把她拉到怀里,水随着他们的动作漫出去了一些。
“每种死法都难受。”
周之耘仰头吻了一下常时的下巴,“我知道。”
“说正经的,出差你自己去吧,我等你回来。”
常时没说话。
回到床上,他一边吻周之耘一边说:“你要么陪我一起,要么我也不去了。”
周之耘无语,让他停下,“你别耍无赖。”
“你不一直说,不想因为自己耽误了我的工作。”常时狡辩。
周之耘:“……你……”
她一时不知道怎么反驳他了。这话的确是她说的,而且不只一两次。
常时继续吻她,手从她腿边往上抚摸。
周之耘没什么兴致,但不想扫他的兴。可是这个话题还没说完呢。
“常时,别。”她推开他。
常时翻身下去,“没关系,睡觉吧。”
周之耘的嗓子立刻堵上了,眼泪马上涌了上来。
两人背对着,躺了好一会儿。
“好了,”常时听见周之耘漏出的哽咽声,过来抱住她,歉意地说,“我又把你惹哭了。”
他叹了口气,想了想怎么说。
“我没和你开玩笑,我今天的确受了刺激,可能没有你冷静。”
“你知道自己不会做那样的事情,但……我不确定,我没有安全感。”
所以没控制好情绪。她推开他,一个动作好像被无限放大,变成她这个人要永远拒绝他这个人。
周之耘哭得更厉害,半个小时后才平复下来。常时拿热毛巾给她擦脸,她搭在眼睛上,不禁笑了起来,“明天又要肿了。”
常时叹气,“算了,是我钻牛角尖。你不想去就算了,我不逼你。”
周之耘接着笑,“我刚想说跟你去呢。”
“那我收回我刚才的话。”常时马上道。
周之耘把毛巾拿下来,搭到了常时的头上。常时笑,“好看吗?”
“不好看。”
常时把毛巾放回卫生间,转身看到周之耘也跟了过来。
第二天,周之耘跟着常时去了沪州。
她在酒店里待了两天,晚上常时也有饭局,没能留出时间陪她。
工作结束后,兆潭和同事们先回京州,常时带周之耘好好玩了一天。
晚上,依旧站在江边,人来人往,喧闹非凡。
“要拍张照吗?”常时问周之耘。
周之耘有些犹豫,常时便说算了,“以后还有很多机会。”
两人都不是爱拍照的人,他们的手机里找不出几张日常的合照。倒是周之耘时常偷拍常时,每一张都不舍得删。
“我今天很开心。”走着走着,周之耘说。
常时笑了,“那就好。”
“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