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时好像只是随口一问,没再接着说下去,而是问如果年年真的不退步,她会怎么办。
王雅芳没回答。
常时回到老宅,朝朝和暮暮在哭闹,他们也没再留,收拾东西回家。
“清官难断家务事。”常时安慰兆叔,“您别操心她们,也别多想这些事儿了。”
兆叔点头说知道,他不操心。
他拍了下常时的胳膊,说让他开车慢点儿,路上小心。
今晚的月亮很大很亮。
送走常时他们,韩数上楼,看到常年年还在阳台,他从柜子里找到一条毯子,拿给她。
“他们都走了。”
常年年用毯子把自己裹紧了,除了头都包了进去。
“你猜我在想什么?”除了声音有些哑,她好像已经完全恢复平静了,还带了些调皮的笑意。
“我可猜不到。”韩数也笑了笑,只不过有些干。
常年年扭头透过玻璃门看了眼在床上熟睡的安安,“可能我们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韩数一愣,赶紧否认,“开始是错,不代表过程是错,结局是错。即使是错,也是美好的错误。”
常年年笑了,“我们暂时分开一段时间吧。”
韩数震惊又疑惑,怎么母女矛盾发展成了夫妻矛盾。
“不是……你……你别冲动,明天再说,先睡一觉,明天再说。”
常年年笑,“只是分开,又没说离婚,顶多算……分居?”
“距离产生美嘛,对不对?我现在看我妈,看你,看安安……”她顿了顿,“我都觉得喘不过气来。”
韩数蹲不住了,盘腿坐在了地上。
“好,我听到,明白了。但是你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们明天早上再谈可以吗?”
最好不要在深夜做决定。
常年年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随便。”
安安睡得早,快到十一点的时候醒了,精神百倍。韩数让常年年去睡觉,他来看安安。
常年年用大拇指蹭了蹭安安的脸,“叫妈妈。”
“妈妈!”安安很用力地喊。
常年年笑了,“真乖,妈妈睡觉去了,晚安。”
蒋阿姨给她热了杯牛奶,说加了蜂蜜,甜的。她笑说自己又不是小孩子了。
“孩子长大了也是孩子。”蒋阿姨温柔地笑道。
常年年喝了一小口,笑说:“您说话还挺有哲理。”
“什么哲理不哲理的,喝了快睡。”蒋阿姨道。
后半夜两点,安安终于又放完了电,有些困了,哭闹了半个小时,又是趴在爸爸肩上睡着的。
常年年知道韩数开门,他没进来,可能是想看看她睡了没有。之后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睡着了。
第二天上午,常年年醒过来,韩数正在楼下喂安安吃粥。
“妈妈醒了。”
听到“妈妈”两个字,安安马上扭头往后看,看到妈妈就笑了。
常年年走过来,亲了亲安安的脑袋,“安安早安。”
她接过韩数手里的碗,自己喂安安,“哇,这么大口,好吃是不是?”
安安很开心,摇着脑袋,舞着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