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说,让她不要提前忧虑。而且岁岁的事情有她爸妈操心。
周之耘说她没有他这么分得清楚。当下与未来,自己与他人。
“面好了。”蒋阿姨问岁岁是在沙发上吃,还是来餐桌上。
岁岁披着毯子坐到了餐桌,然后对爸爸说:“爸爸你去上班吧,我没事了。”
周之耘点点头,“岁岁交给我了。”
看着岁岁吃完了面条,常易不是很放心地走了。
“走,我们先去换件衣服,然后去找妹妹。”周之耘和岁岁说。
岁岁摇摇头,“伯母你回家吧,我休息一会儿,然后就练琴了。”
“有蒋阿姨陪我,你放心吧。”
周之耘惊讶了一下,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人家守信又自律,说不上幼儿园就乖乖练琴。
“你今天不是生病了嘛,应该好好休息,练琴不着急的。要不这样,我们上午休息,吃完午饭睡了午觉之后,你再回来练琴好不好?”
岁岁想了想,答应了。
岁岁这边“厌学”,罗洲那边“厌生”。
罗母一直在打电话发微信给罗漾,让她有时间过去劝劝罗洲,不要任性。
罗漾说岁岁这几天生病了,她没时间。
今天快下班时,罗父打电话来,说罗洲跑到了楼顶上,要跳楼。
罗漾听了第一反应是先笑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路上,她觉得罗洲肯定又是在吓唬人。他手腕上的伤口还没好呢吧,又作。万一本来不想跳,脚一滑掉下去怎么办……
烦。
到医院时,出租车司机还说了一句“怎么来消防车了?”
罗漾进去,楼下的气垫已经充好了,拉了警戒线。
她深呼了口气,和消防员说自己是家属,被带了上去。
在电梯里,听到消防员的对讲机里传出声音,“他跳了!”
罗漾感觉自己心脏骤停了两秒,腿软了。消防员扶了她一下,“您没事吧?”
她没事,罗洲也没什么大事,摔到气垫上,轻度脑震荡,身上弄出了几片乌青。
但罗母被吓出了心脏病,进了抢救室。
“姐夫,你带我姐回去吧。”罗洲大闹了一场,像没事人似的,笑说,“我们……你们不用管。”
常易被气笑了,“好,我们不管,这就跟你们罗家断绝关系。”
罗洲还真接着这话说了,“嗯,断得干干净净的,离我们越远越好。”
常易:“……”
罗漾在抢救室外等,罗父问她岁岁的病好了没有,闲聊的语气,但他的手在微微地抖着。
“嗯,好了。”罗漾回答。
这时,医生出来了,说病人暂时没有危险了,但不能再受刺激。
罗母戴着呼吸面罩,安安静静地睡着,看上去是那么脆弱。
罗漾看着,忽然觉得很伤感。
她醒了之后,是会幡然醒悟,还是依然固执己见呢。
母子两个都不退步,割腕跳楼都闹过了,下一场闹剧又会是什么呢?
“走吧。”常易出声。
罗漾回神,深呼了口气,“走吧。”
上车后,罗漾看到周之耘的微信,问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岁岁可能着急了。
“她不想去幼儿园就不去了吧。”她说,“没准过段时间,她自己就想去了。”
常易点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少上几个月幼儿园,又不是什么大事,没必要非逼着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