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玺烟不由得轻嗤一声,说道:“大将军于千军万马之前何等威风,怎么到了本公主这里,竟成了逡巡不前的没牙老虎?”
虞铮忽然伸手握住她悬在半空的手腕。
魏玺烟一怔,未及反应,已被他带着按在自己心口。
隔着玄色锦袍,她能清晰感受到掌心下急促有力的心跳。
“殿下明鉴。”他眸色深沉如墨,“臣这颗心,不是早就成了殿下的掌中之物么?”
窗外忽起一阵疾风,吹得烛火剧烈摇晃。
明灭光影间,魏玺烟看见他衣领处露出一道肉粉色的疤痕,与之前相比,又变浅了些许。
那道疤痕,也是他去岁带兵征伐北胡时留下的。
“将军可知...”她指尖轻轻抚过那道伤痕,“厌州送来的密报里,说你私藏了北胡大可汗的狼头金印?”
虞铮瞳孔骤缩,却仍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未动:“若臣说那金印是故意让探子看见的诱饵,殿下信么?”
魏玺烟突然倾身向前,温热的呼吸拂过他耳际:“罢了,眼下——可不宜谈论公事呢。”
她抽出发间金簪,乌发如瀑倾泻而下,“明日巳时,府中开宴,将军算算,你现下……还剩余几个时辰?”
话音未落,虞铮已将她一把横抱在怀中。
案上烛台险些被衣袖带倒,滚烫的蜡油在毡毯上溅出点点红梅。
纱帐垂落的刹那,虞铮在她耳边低语:“公主放心,明日的生辰宴,你定然可以出席。”
随即,他咬住她耳垂轻笑:“今晚,臣先伺候殿下用膳。”
远处传来阵阵打更声,梆子敲碎了秋夜的寂静。
魏玺烟在沉浮之间望了一眼窗外弦月,手下掐着男人肩膊的力道更重了几分。
“殿下怎么,突然想要子嗣?”
神思迷离之时,她忽听得男人在耳畔如此发问。
“你,你不情愿?”魏玺烟蹙起烟眉,不答反问。
“臣并无此意。”他低喘着,抚摸着她的动作更加轻柔。
他只是不解。不解她怎会忽然就改变了主意。
“总之你莫管这些。你只说,你是愿,还是不愿?”女子面容俏艳地看着他问。
虞铮见状,不免心头暗动。
“铮,求之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