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枝,接下来怎么办?”
孟初还是担心陆隽深死了,按照陆家这边的情形,他们是不会放过夏南枝的。
而且许若晴还有陆家护着,就更嚣张了。
“走一步看一步。”
“枝枝,我现在并不希望陆隽深死,不为其他,他活着,你就会没事,他死了,你也会很危险。”
“他活不活着我都很危险,你看到许若晴的眼神了吗?她的眼神在告诉我,她不会放过我!”
孟初咬了咬牙,“这个神经病一天天把自己活成宫斗剧一样,生怕别人跟她抢皇帝似的,她还……还害死了穗穗……”
夏南枝捏紧手心,一股寒意从她的眼神中冒了出来。
……
接下来的几天,陆隽深的情况都不是很好。
他又进了三次抢救室,病危通知书下了好几次,医生说陆隽深的求生意志很低,如果能有他在乎的人每天去重症监护室跟他说说话,或许会好些。
医生还说在陆隽深昏迷这几天里,曾迷迷糊糊地叫过夏南枝的名字。
于是陆照谦就来找了夏南枝。
“嫂子,我哥快死了!”
“你告诉我是让我去庆祝吗?”
陆照谦皱眉,“你再恨他,你也应该知道,我哥死了,陆家不会放过你,他活着,醒来或许还能护着你,就算为了你自己,你去看看他,跟他说说话吧,他快没求生意志了。”
夏南枝抿紧唇不说话。
“夏南枝!你听到没有?”
陆照谦一拳砸在夏南枝面前的桌子上,“你再不说话,信不信我把你绑去?”
“你把我绑去,我也不会跟他说话。”
“你!油盐不进,冥顽不灵!”
陆照谦脾气暴躁,气得摔门就走,出门却看到站在外面的老爷子。
“爷爷?”
“我去劝劝她。”
老爷子往里走,陆照谦拉住老爷子,“爷爷,您别白费口舌了,她没有心,根本没用。”
老爷子推开陆照谦的手,还是走了进去。
“枝枝。”
看到老爷子,夏南枝的眸子微微动了动,“爷爷。”
“枝枝,我知道你伤心,知道隽深对不起你,所以爷爷不怪你,但……爷爷能不能求你看在爷爷的份上,去看看他,跟他说说话,行吗?
爷爷没几天可活了,不想最后还白发人送黑发人,隽深如果能挺过这一关,之后你骂他也好,打他也好,任由你处置,留他一口气就行,好吗?”
夏南枝抿了抿唇瓣,面色决绝。
老爷子眼眶湿润,年迈病痛的身体看着走路都困难。
陆照谦走进来,“爷爷,你看吧,我就说她没有心,她现在巴不得我哥死,你也别劝她了,全是白费口舌。”
“枝枝……”老爷子满眼恳求地看着夏南枝。
夏南枝的脸上却没有一点动摇。
老爷子最终失望无助地低下头,轻轻地叹了口气,沙哑的嗓音,放缓了声音道:“也罢……也罢,也许这就是命,也许这就是命……”
老爷子拄着拐杖,撑着年迈的身体走出去。
“夏南枝,我哥若是死了,爷爷怕也撑不住了,我哥跟爷爷都没了,你的心就不会痛吗?”
陆照谦情绪有些激动,质问面前情绪没有一点波澜的女人。
夏南枝低下头,喉咙发紧,一股酸涩感涌了上来。
当然会疼。
她又不是石头做的,当然会疼,无论她装得多淡漠,欺骗多少人,她都无法欺骗自己的心。
而且这种痛很复杂,复杂到她自己都说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
陆照谦说完,直接走了出去。
夏南枝低下头,看着被自己扣出血来的手,眼泪掉了下来,她轻轻叹出一口气,“真要死了啊。”
……
晚上,陆隽深的伤势再次恶化,所有人都待在了重症监护室门口。
乌泱泱的一片人,一个个都穿着黑色衣服,气氛凝重得像是已经准备好了要给陆隽深发丧。
就在这时候,清一色的黑色中,一抹亮眼的红色出现。
所有人惊得睁大了眼睛,看向款款走来的那个女人,瞬间安静。
红裙,高跟鞋,化了精致的妆容,喜庆得像是要去庆祝一件大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