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拓拔剑怒斥。
陆云川缓缓拔剑,却没有生气,反而淡淡一笑,轻轻吐出两个字:
“谢谢。”
陈拓哑然失声。
或许,此时此刻,他才明白,他才领悟,为何陆云川能够自立为王。
此人,有天大的气量啊!
“唰!”
陆云川一骑跳跃,剑光一闪,陈拓脖颈血痕乍现,径直扑倒在地。
“唰!”
陆云川又是一剑,砍断了帅帐旁旗杆,旗帜在风中陨落,缓缓盖在了陈拓的尸体上。
虽然他做了很多恶事,但最后一刻并未逃跑,作为战争对手,应当给予该有的尊重。
一代枭雄武威会,就此落下帷幕。
“侯爷!”
军营上下,一片惊骇欲绝的惨嚎!
“帅旗倒了!侯爷没了!”
“跑啊!”
主将阵亡,成了压垮昭军的最后一根稻草。
整个昭军营盘如同被惊动的蚂蚁窝,士兵扔下武器,哭爹喊娘,只恨爹娘少生两条腿,在凉州铁骑和愤怒百姓的追逐中四散奔逃。
胜。
一场酣畅淋漓、酣畅淋漓的歼灭性大胜!
夜尽天明时分。
硝烟仍在弥漫。
胡大彪浑身浴血,策马奔来,手中提着一颗鲜血淋漓的人头。
“陆头儿,黄子京这厮企图化妆成村民逃跑,被清河村几个猎户堵在臭水沟里活捉,百姓愤怒难平,已将其乱刃分尸,这是首级!”
陆云川瞥了一眼那面目扭曲,死不瞑目的首级,眼中无悲无喜。
这种死法,太便宜他了。
陆云川微微颔首,声音平静,却如同宣告一个时代的终结:
“枭首传檄,示众利州,通告兴元府与大昭朝廷,犯我凉国者——
虽强必戮,虽远必诛!”
……
良子关告捷,只是阶段性的胜利。
陆云川本次挥师南下,最主要目的是吃掉利州平原。
十万大军都已败北,再加上平原无山河之险,骑兵可以平推横扫。
作为利州路的治所“兴元府”,已是吹弹可破的囊中之物。
接下来的几日,整顿兵戈,收编降卒,陆云川的南伐大军已扩充至七万,收缴的粮草,辎重,马匹更是数不胜数。
以战养战,越打越肥!
东边的龙脊关也如同预料,沈风拒关不出,叫大昭征西军队进不得半步。
东线战事稳定,南线便可放手一搏。
天启初年,六月十五,夏末时节。
陆云川再调一千虎骑,两千豹骑,三十艘战船,八千名水兵,并入南伐大军。
如此,本部兵马,加上收编的降卒,以及为感激凉王而自愿加入的后勤民夫,整整十万大军!
就算没有十万,也得自称十万。
十万大军!听着就够吓人!
兴元府?胆子大?怕不怕?
天启初年,六月十八。
凉王亲率十万大军,水陆并进,兵锋直指兴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