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逸飞的龙渊剑在暮色中划出银弧,剑身上凝结的血珠随着招式甩落,溅在青石板上晕开暗红。他侧身避开一柄刺向咽喉的钢刀,剑锋顺势挑断敌人手腕筋脉,却见更多黑影从竹林深处涌来。梅降雪的软剑如白蛇吐信,缠住敌人脖颈的瞬间,苏璃的双鞭已横扫而出,将三个围攻唐一刀的匪徒掀翻在地。
唐嫣儿后背紧贴父亲,素色裙摆沾满泥土。她颤抖着摸向腰间的暗器囊,只剩最后三枚透骨钉。耳畔传来父亲唐一刀粗重的喘息,他唐刀上的缺口越来越多,每一次格挡都震得虎口发麻。敌方首领的铁链突然如毒蛇般缠住唐一刀的刀刃,首领狞笑发力,唐一刀踉跄着单膝跪地。
“爹爹!”唐嫣儿惊呼着掷出透骨钉,却被首领挥链打落。寒光骤起,铁链带着腥风直取唐一刀面门,千钧一发之际,欧阳逸飞龙渊剑斜劈而下,火星迸溅中生生斩断铁链。
“保护唐门门主!”欧阳逸飞的吼声穿透厮杀声。他衣衫染血却身姿如松,剑招渐显狠辣,剑刃掠过敌人喉间时,忽然听见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抬眼望去,暮色里扬起漫天烟尘,铜铃与铁蹄的声响交织成独特的韵律——那是官府马队特有的制式装备!
“是夜流星!”欧阳逸飞瞳孔骤缩。三年前在信阳州,他与夜流星联手破获过走私盐案,对方腰间那枚嵌着银丝的令牌此刻在夕阳下熠熠生辉。马队如黑色洪流奔涌而至,银枪尖挑着的灯笼上“信”字随风晃动。
敌方首领脸色骤变,厉声喝道:“撤!”匪徒们如潮水般退入竹林,只留下满地狼藉。欧阳逸飞长剑拄地,看着夜流星翻身下马。这位巡捕统领的玄色劲装沾满尘土,腰间的绣春刀却擦得锃亮,刀鞘上的鎏金獬栩栩如生。
“欧阳兄!”夜流星抱拳大笑,声音爽朗如洪钟,“三年不见,你这身手倒是更凌厉了!”他目光扫过众人狼狈模样,神色转为凝重,“这是遭了哪路贼子?”
欧阳逸飞还礼时牵动伤口,闷哼一声:“白骨洞的人,想阻拦我们去武当。”他看着远去的匪徒,剑眉拧成川字,“他们消息倒是灵通。”
夜流星摩挲着下巴沉思:“白骨洞行事向来阴毒,这次恐怕不会善罢甘休。”他突然转头,看向远处渐暗的天色,“不过你们运气不错,前方二十里就是武当山界碑。”
梅降雪上前擦拭鞭上血迹,白衣下摆滴落的血珠在地上晕开:“多谢夜统领及时援手,不知你如何会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