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建安,你好大的胆子!”
齐宏伟怒了。
“你知不知道,堵住我们辽滨港,会有多么严重的后果?”
齐宏伟指着陈建安的鼻子。
“齐关长,这话就说错了。”
“并非是我的船堵住辽滨港,而是你不给放行。”
“我们船只和设备都有合法手续,你凭啥拦着?”
陈建安反问。
“合不合法,不是你说了算!”
“一个穷乡僻壤的乡下人,也配跟我谈法律!”
齐宏伟气的不轻。
他的观念里,根本没有什么法律部法律。
反正海关的事,都是自己说了算。
今年还是第一个遇到这么较真的人,居然拿法律出来说事。
“呵呵,一个堂堂的海关关长,居然是个法盲。”
陈建安摇了摇头,语气讥讽。
“你说谁是法盲!”
齐宏伟啪地一拍桌子。
“我就是说你。”
陈建安毫不退缩跟他对视。
“你、你到底把不把船挪开?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齐宏伟喘着粗气。
“不挪。”
“有能耐咱们就去省里打官司,让省府的领导做主。”
陈建安也站了起来,摆开干到底的架势。
齐宏伟却突然一滞。
眉头皱了起来。
这件事,确实是他自作主张。
他知道,陈建安这批设备背后,站着黑省常务副省长。
真要是事情闹大了,辽省省府介入。
他一定没有好果子吃。
事情难办了呀……齐宏伟皱眉站在那里。
本以为运用有力权力,扣就扣了。
对方不敢怎么样。
没想到,居然遇到茬子了。
齐宏伟当了这么多年关长,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气氛僵持在那里,空气仿佛都凝结了。
双方谁也不肯退让。
这时,陈建安突然开口。
“齐关长,你我素不相识,我想你没有理由为难我。”
“我也没那个闲工夫,堵着你的港口玩。”
“只需要告诉我一个名字,这事我自己解决。”
陈建安悠悠说道。
齐宏伟眼神蓦地一凝,透着惊讶。
这个年轻人,思维居然如此敏捷?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我只是在履行职责罢了,说不上难为不难为。’
齐宏伟顿了顿,缓缓说道。
“齐关长如果要非要跟我玩这一套,那我奉陪到底。”
“不过我想劝你一句,受人所托,尽力而已,犯不上把自己陷进去。”
“我可以明白告诉你,这批设备的工厂,是于省长安排的试点,黑省今年重点项目。”
“难道你真的要跟于省长作对?”
陈建安眼神锐利。
齐宏伟额头的汗水一下子冒了出来。
让他跟于劲松打太极,拖延一下时间还可以。
可真像陈建安说的,跟于劲松杠上……
借他个胆子也不敢啊。
“陈村长,你这话说得太重了吧,我怎么会跟于省长作对?”
齐宏伟赶紧往回找补。
官场讲究花花轿子众人抬。
冤家宜解不宜结。
为了这事得罪死了一位上升势头的黑省二号人物,那不是纯有病吗?
“所以说,只要你给我一个名字,这事就跟你无关。”
“到底怎么选,齐关长可要考虑好。”
陈建安上前一步,双手按着桌面,身体前探。
一双黑漆漆的眸子,紧紧盯着对方。
齐宏伟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感受到了陈建安身上散发出的巨大压迫感。
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可恶,怎么回事?
自己堂堂海关关长,正处级干部,怎么会怕一个小小村长?
他有点恼羞成怒。
可是转念一想。
陈建安说得没错。
如果自己继续硬抗。
那就变成了自己跟于劲松的对抗。
自己的小身板,能扛得住吗?
“京城,罗家。”
思来想去,齐宏伟缓缓吐出几个字。
然后整个人轻松下来。
反正自己已经进来。
接下来的事情,还是让你们去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