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你们盟主,假诏书骗得了愚人,骗不了定北军。”苏辰收起兵符,战阵的光芒映得他眉眼如霜,“还有,西域佛窟的石佛第三指——”他忽然掏出从户部账册得来的密信,“指向的不是宝藏,而是你们埋在玉门关的粮草库。”
金鹰卫的弩箭突然齐发,苏辰挥动斩龙剑,龙纹剑气劈开箭雨,同时踢动战阵图,十二道狼首令如利刃般飞出,将慕容烈的孔雀翎甲削得粉碎。西戎王子踉跄后退,忽然看见地宫深处的石壁上,刻着大胤女帝楚昭宁的画像——竟与宇文家供奉的“大周妖后”一模一样。
“原来你们怕的,从来不是兵符,而是陛下眼中的天下。”苏辰捡起掉落的金鹰令,忽然听见地面传来闷响,是黑狼骑攻破幽州城的号角。他转身走向青铜门,忽然顿住,“慕容王子,要不要赌一把?赌你们西戎的金鹰,能不能飞过定北军的狼头旗?”
晨光穿透地宫的气窗,照在苏辰染血的战袍上。他望着手中重新集齐的狼首令,忽然想起女帝在璇玑殿说的话:“七国合纵,合的是贪心,纵的是野心。”而宇文家的祠堂地宫,终究成了他们野心的 burial ground。
幽州城头,“周”字白旗被扯下,定北军的狼头旗重新升起。苏辰站在垛口旁,看着远处烟尘中驶来的銮车,车帘掀开,楚昭宁的金步摇在阳光下格外耀眼。她望着他手中的兵符,忽然递出一方刻着狼龙纹的玉印:“这是定北军的调兵印,即日起,你代朕掌管北疆十万铁骑。”
苏辰单膝跪地,玉印触到掌心的瞬间,忽然发现印纽处刻着极小的“永徽”二字——正是女帝登基的年号。他忽然明白,这从来不是赏赐,而是赌局的延续:女帝将定北军交到他手里,既是信任,也是制衡,更是将他彻底绑上了帝业的战车。
“陛下可曾想过,若臣拿了兵符自立?”他抬头,目光撞上女帝眼底的寒星。
楚昭宁忽然轻笑,指尖划过他锁骨下的狼头刺青:“你祖父当年把你扔进赌坊时就说过,苏家人的血,一半是狼血,一半是龙血。”她忽然转身,望着天边南飞的雁群,“而朕要的,是让这两种血,都流进大胤的万里山河。”
夜风卷起城墙上的残雪,苏辰摸着手中的兵符,忽然听见城下传来马蹄声——西域狼眼卫的信使到了,带来的不仅有玉门关粮草库的地图,还有个震惊的消息:七国盟主的密使,已带着九鸾纹玉符前往南楚水师,而那玉符上的刻痕,竟与女帝的贴身玉佩一模一样。
“公子,”阿古达玛递来染血的战报,“西戎大营传来消息,他们的‘金鹰旗’降了半寸——怕是要议和。”
苏辰望着女帝远去的銮车,忽然将兵符与赤鳞令系在一起。他知道,幽州之战不过是开胃菜,真正的硬仗,是即将在长江展开的水师对决,是藏在九鸾纹里的皇室秘辛,更是女帝与他之间,从未说破的默契与猜忌。
“传令下去,”他的声音混着风声,“定北军分兵两路,一路随我南下赤壁,一路镇守玉门关。”他忽然摸出那半片雪狼翎,对着阳光细看,发现翎毛根部刻着极小的“宇文”二字——原来七国盟主,竟姓宇文,是女帝当年亲手斩落的七王余孽。
暮色中的幽州城亮起灯火,苏辰站在狼头旗下,望着远方起伏的山脉。他忽然明白,这场帝业之争,从来不是一人一旗的胜利,而是无数像他这样的棋子,在权谋与战火中辗转,用鲜血与智慧,为女帝铺就那通向九州一统的路。
而他,苏辰,定北军的狼崽子,终将在这铁马冰河的征途中,褪去所有的荒唐与伪装,成为女帝手中最锋利的刀——劈开七国的壁垒,斩断权臣的枷锁,让大胤的龙吟,响彻天下每一寸曾经分裂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