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金銮殿上风云变(2 / 2)

苏辰单膝跪地,护玺的狼头硌得掌心发疼:“陛下可知,臣更想回定北军大营?”他抬头,看见女帝眼底闪过的一丝疲惫,“草原上的牧民还等着看‘日月同辉’旗如何护佑商路,西域的佛窟壁画还缺最后一道狼龙彩绘。”

楚昭宁忽然伸手,替他拂去肩上皮毛:“朕让你留在京都,是要借你的‘荒唐’——”她忽然凑近,金步摇的流苏扫过他耳畔,“让那些以为定北军只会舞刀弄枪的老臣知道,狼崽子玩起笔杆子,比骰子更锋利。”

是夜,苏府后园的睡莲池畔,苏明远望着儿子腰间的护玺,忽然递出本泛黄的账册:“这是当年定北公与先帝的密约——狼龙护玺现世之日,苏家人可持玺面圣,自领半壁江山。”

苏辰的手指在账册上停顿,忽然将其投入池心:“父亲忘了祖父的话?苏家人的刀,永远只刻山河,不刻权柄。”他望着水面倒影的狼头旗与龙旗,“如今九州初定,比起裂土封王,臣更想在醉仙居摆桌酒,听舞娘唱新写的《定北谣》。”

更鼓响过二更,璇玑殿的烛火仍未熄灭。楚昭宁望着案头新绘的九州舆图,狼头旗与龙旗在每个州府交错而立。她忽然摸出当年在醉仙居捡到的玉蝉——苏辰初遇时甩出的暗器,如今已刻满七国版图的纹路。

“陛下,镇北将军送来了西域佛窟的壁画拓片。”内侍呈上画卷,展开竟是狼首与龙首共衔玉璜,下方百姓捧着五谷朝拜。楚昭宁忽然轻笑,提笔在空白处题字:“狼啸龙吟处,天下共此辰。”

字迹未干,殿外传来苏辰的脚步声,混着若有若无的葡萄酒香——正是当年醉仙居的味道。她忽然想起初遇时那个醉眼朦胧的少年,如今已能在金銮殿上翻云覆雨,却仍会在袖口藏着骰子,在靴底绣着狼头。

“苏卿,明日随朕去太液池放灯吧。”她转身,看见对方发间别着朵晒干的鹅梨花香囊,“就像你当年替刘婆婆儿子求姻缘那样——这次,替九州百姓求个太平年。”

苏辰望着女帝眼中倒映的烛火,忽然想起幽州地宫的祖龙碑,想起赤壁江的冲天火光,想起玉门关外的狼鹰共舞。他知道,金銮殿的风波永远不会停歇,但只要狼龙护玺在握,只要女帝眼中的天下仍在,他这个曾经的纨绔,便永远是那个能在赌局与朝堂的破局者